“不必再叩首了,朕若要懲罰你,現在板子已經落在你身上了,”祐樘負手踱步至他身前,“臨時念你初度入宮不懂端方,罷了。”
漪喬聽聞後感覺很好笑,若果然如此的話,那唐徐二報酬何還冇中式?徐經這一認罪不要緊,這件眼看著就要告終的事情不能善了了。
祐樘見她如此反應,略微驚奇道:“喬兒熟諳他?”
“那敢問令愛是……”
漪喬與祐樘移步弘德殿後,隱於偏殿的隔扇門以後。待到三人被帶到後,她猛地聽到唐寅徐經雙雙爆出一聲驚呼,被戴義斥責了一句。
漪喬驚奇道:“這麼快?到底如何回事?我都冇瞥見誒……”
那少年目瞪口呆半晌才緩過神來,縮著脖子謹慎問道:“令愛……令愛是皇後孃娘?”
太子的外祖父昌國公張巒早在弘治五年便薨了,那裡又蹦出來一個?
也許這世上最諳聖心的是皇後。
祐樘扣問唐寅提請麵聖何事,唐寅跪在地上呆了好大一會兒纔回魂,忙忙叩首道:“求陛下為草民伸冤啊!草民是被人構陷的!”
“朕觀之,你於詩文書畫上皆有極高的穎慧,假以光陰必成大器,但這目空一世的性子實在不招人待見。何況你真是天下第一麼?那為何此番會落榜?李先生覆校卷子時,但是並未見你的卷子在取中正榜之列。”
她說著說著便不成製止地又回想起一些舊事,出了會兒神,又道:“何況,陛下未臨幸過任何宮人,尚儀局掌著欽錄簿的,我最是清楚……”
“大膽!你竟敢頂撞萬歲!”戴義痛斥一聲,表示身邊兩名內侍將他強行按到地上。
漪喬一時語塞,她之前完整慣性思惟了。
他沉默少頃,凝眸看向她:“我但願他能順利一些。不求他做出如何的豐功偉績,但求他能安穩地擔著這社稷重擔。我眼下將路都為他鋪好,將來他隻要沿著走下去便能夠。”
“就是駙馬都尉齊世美,他是仁和長公主的夫婿。”
唐寅現在已經看呆了,驚道:“我冇聽錯吧?那老官兒的意義豈不是,太子不是皇後所出?!太子生母另有其人?”
“熟諳……”她說著又怕他曲解,趕快解釋,“不熟諳他本人,我隻是聽過他的名號罷了。”
直至走出宮門,他回想起此事都仍舊心不足悸。
他驀地回身看向她:“實在此事中,有一點我是挺惱程敏政的,喬兒曉得是哪一點麼?”
唐寅和徐經如何聽不出話裡的挖苦之意,紛繁起家施禮道:“承蒙陛下網開一麵。”如果不網開一麵,憑著詔獄裡的那幫苛吏,本日他們都要被抬著來置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