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燦燦紮下一針：“那胡大郎說甚麼了？”

徐王氏嚐嚐水溫，感覺差未幾了，忙拉過徐燦燦：“來，娘幫你脫衣服！”

小香靜了靜，轉移話題：“汴京大老爺派了總管徐森帶著四個家人過來送信給老爺，還不曉得信裡說甚麼呢！”

她悶悶道：“曉得了。”

徐燦燦瞟了她一眼，持續拿著繡繃繡手帕上迎春花的花瓣。

“要洗頭髮了，閉上眼睛！”徐王氏拿了皂角水揉搓在徐燦燦已經濕透的長髮上。徐燦燦有一頭稠密烏黑的長髮，披垂下來直到臀下，頭髮太長太多不好洗，徐王氏每次都得幫她洗。

徐燦燦認出他就是跟著鳳眼美少年前麵的阿誰漂亮青年。

小香和她視野相接，忙低下了頭。

一個藍衣青年沿著巷子走了過來，他看到徐燦燦，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頓時彎了彎，對著徐燦燦微微點了點頭，笑了笑，然後分開了。

徐燦燦固然已經十五歲了，但是她一向嬌慣徐燦燦，固然燦燦長大了，可她常常不由自主還是把燦燦當小孩子照顧――而徐燦燦順水推舟從不回絕。

那人很快超出徐燦燦的臉，向前走去。徐燦燦在內裡向來不裝嬌弱，她兩手撐地坐了起來，眼睜睜看著阿誰穿戴玄色綢袍的瘦高男人走到胡熙雲中間，哈腰拎起昏倒的胡熙雲就分開了，很快就消逝在桃花林中。

徐燦燦坐在地上，有點茫然。

小香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：“明天中午胡大郎就回家了，臉上不曉得如何回事，嘴角腫了，眼睛隻剩下一線天了，鼻梁也被打斷了哈哈哈！”

小香很歡暢地返來了，一返來就湊到徐燦燦耳邊，奧秘兮兮地嘰嘰喳喳奉告徐燦燦：“女人啊，你猜胡家大郎如何了？”

“嗯。”徐燦燦就真的坐在床上，讓母親幫她脫衣服了。

回到家以後，徐王氏看到徐燦燦的模樣，不由抱怨：“來歲都該嫁人了，現在還這麼不著調，今後再也不讓你出去了，安安生生在家做繡活吧……”

桃花平淡的香味、青草青澀的味道和泥土的土腥味混在一起，是一種奇特卻熟諳的味道――她宿世跟爺爺奶奶住在郊區，這類味道伴跟著她的生長……

徐燦燦約莫明白了小香的意義，但是胡熙珠這麼做，不代表她也會這麼做。一則是她弟弟徐宜春本年才九歲，比小香還小三歲；二則徐宜春將來總要娶妻的，她可不肯意因為小香，弟弟和將來的弟婦故意結。

徐燦燦嘟著嘴：“我是很笨啊，但是我有爹孃，有弟弟，纔不消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