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歲本日此門中,人麵桃花相映紅。人麵不知那邊去,桃花還是笑東風。”楚清歡嘲笑了一聲,看著那鮮豔的桃花,眼中儘是冰冷。
她言下之意清楚是把那一罈靈隱桃釀當作囊中之物了,弘一法師聞言卻也不惱,一本端莊道:“和尚遊曆四方,對這酒文明能夠說得上是略知一二。古詩有言‘葡萄美酒夜光杯’,葡萄酒光彩紅豔凍人,夜光杯喝酒幾近於飲血,恰是對了大將軍的‘壯誌饑餐胡奴肉,笑談渴飲突厥血’之言。又有詩言‘紅袖織綾誇柿葉,青旗沽酒趁梨花’,這梨花釀天然用翡翠杯才氣相稱。和尚說的是與不是?”
楚清歡聞言一笑,悄悄道:“花間喝酒對月成影是為苦,楊柳晨風酒醒是為醉,至於甜,吳姬壓酒酒不醉大家自醉。”
“當然信。”楚常樂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,“佛祖普渡眾生,為何不信?”
楚清歡不由凝眉,造化?弘一法師雖是行事不羈,卻向來不會哄人的,這一番話倒是甚麼意義?
那桃花釀,卻也不知是皇甫殊與那個對飲了去。
楚清歡聞言不由一笑,有甚麼乾係呢?楚常樂的確不是故意的,至於本身,也不是偶然的,有些東西不能點破,但是留下些話柄給某些人,也許這局棋纔會更出色些。
楚清歡聞言眼睛一亮,彷彿帶著盈盈笑意,“那麼清歡這裡先行謝過和尚了。”
楚斑斕率先下車,隻是看向楚清歡的眼神倒是意味深長,楚常喜緊接著下了車去,一時候車廂內隻剩下楚清歡和楚常樂兩人。
楚錦芙伸了個懶腰,渾身都是怠倦的慵懶模樣,讓楚清歡看著頓時隻想到一個詞,“我見猶憐”。
雖是一大早便從相府解纜,但是到底是山路難行,等老夫人在配房安設好了已然酉時初了。
“冇事,快些走吧,彆讓老夫人等我們。”
竟又是落在了楚清歡的騙局裡!楚常喜頓時憤怒,眼睛中淬了毒似的狠狠盯著楚清歡。馬車裡的氛圍更是難堪了幾分,直到輕柔的聲音突破了這沉寂。
楚清歡看著那大佛不由無聲一笑,放下了車簾。
聽到這聲音,楚清歡唇角微微一勾,這纔是世人所不知的弘一法師,酒肉穿腸過,佛祖心中留。
當初弘一法師曾送給她一罈,她曉得皇甫殊最是愛美酒,便托人送與了皇甫殊,皇甫殊回她的是一張桃花箋,上麵寫著一句詩:人麵桃花相映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