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甚好。”

人家熱忱接待，總要去露個臉聊表謝意。

可譚老爺非要敬他酒，勸道：“灼公子，本日不是已經出工了嗎？聽聞你喜飲果酒，這酒是我特地從懷柯的焉知肆運過來的，來都來了，就飲一瓿吧。”

申屠灼定睛一看，哦，本來是譚老爺。

譚老爺麵上浮出一個得逞的笑容，叮嚀仆人：“來，把灼公子帶下去安息。”

“……”池樊宇側頭瞅著本身肩上的泥巴印，又看看麵前這個辨不出麵龐的糙漢，不由感慨，“兄弟，你這也太不修麵貌了吧，竟比我上回見你還要肮臟？”

送送衣裳耕具最好，辦個大席讓大夥兒飽腹也行，可弄那麼多酒來做甚麼？喝醉了還無能活嗎？出錯掉河裡如何辦？

固然他命令不準喝酒，但那麼多渠卒輪換著去吃席，從晌午吃到早晨，他也不成能不時盯著，有人偷摸喝了他也管不住。

“那是天然。”池樊宇滿口承諾。

“忙著呢，找我甚麼事，快說。”遠遠看到那邊有人衝他揮手，申屠灼催促。

土埂上已醉倒了好幾個渠長。

很快一瓿酒就見了底，而申屠灼也醉倒在結案上。

他當即取了兩把乾艾草來到開渠處，池樊宇心下獵奇，便也跟了疇昔。

他又用鐵鍤往前挖了一段，再次燒起艾草，察看煙氣往那裡伸展。

“開渠是利民的大事，邇來有很多商賈誌願捐款，說要犒勞灼公子和眾渠卒。我叔叔感覺這也是功德，多少能彌補些郡裡的虧空，還能讓你們吃好穿暖，乾活更有乾勁，就讓我來知會你一聲。到時候人家熱臉貼上來，你彆不承情，收了人家好處，記得說些好聽的話。”

嘖，公然冇幾個聽話的。

遠處的渠卒等不及了，小跑著過來稟報：“灼公子，那邊彷彿開到地下泉了，您快來看看吧，接下來如何挖？”

“哎呀，可貴灼公子賞光，這便給你重開一席。”譚老爺殷勤道，“恰好我也還冇吃呢，便陪著公子一同用膳吧。”

的確有人想藉機拉攏申屠灼和那些渠長，讓自家的地步或者鋪子受益更多。不過都被申屠灼嚴辭回絕了，他解釋說，支渠佈局都是顛末“準、繩、規、矩”四器測量的，哪能依著他們的設法隨便變動，到時候萬一決了堤或斷了水，那纔是追悔莫及。

池樊宇忍不住問：“這是在做甚麼？”

申屠灼訝然：“這麼快？”遵循先前的測算，地下泉該當還在更東邊一點，冇想到這麼快就挖到了，那後續的線路也要做少質變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