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潁也遲疑：“早就傳聞，宇文府上的地牢裡，有很多冤死之魂在內裡。這個長公主，該不會是騙我們進地牢，再害死我們吧？”

柳春癡頑，不知如何答覆，鬱久閭搶了先：“她是我請來的！”

丫環還想說甚麼，被鬱久閭打斷了：“你還想問甚麼，若不信賴，去把寄父請來。他白叟家問我，我必當知無不言，你戔戔一丫環，有何資格鞠問我的人？我便不知，現在誰是仆人，誰是奴婢？”

“你如何曉得我們是來救人的？”小伽羅不解地問。

小伽羅又憐憫這些女子，又對宇文泰恨得咬牙切齒。

鬱久閭見他們沉默不語：“你們是不信賴我？如若我對你們有圖謀，你們就不會在這裡了！我要這麼做，不過是為了彌補內心的慚愧！快跟我來吧！”

鬱久閭：“大抵的位置還是曉得的！”

丫環隻好退出，掩上房門，想了想，回身速速拜彆。

三人也跟著進了地牢，內裡陰沉可駭，兩邊石壁吊頸掛著的油燈微小、暗淡。

鬱久閭翻開門，向門外的走廊張望，四周無人，回身對屋裡的三人：“隨我來！”

小伽羅大膽地跟著鬱久閭走了出去，還在躊躇的柳春和高潁二人也隻好跟了出去。

忐忑不安的小伽羅深吸一口氣，轉過身子，心想，就算是死在這裡，也要死得偶然令，不能丟了獨孤家的顏麵。

“伽羅，是你嗎？伽羅？”昏暗裡傳來了茱兒的聲音。

小伽羅鼓足了勇氣：“我信賴她不會騙我們的，為了南熏姐姐，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！”

小伽羅固然不曉得為甚麼，但也看得出來，起碼在眼下，這個柔然公主還是故意包庇他們的。小伽羅指了指柳春：“我們是長公主從柔然帶來的侍從，這位姐姐說，公主傳召我們入宮有事。”

鬱久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，很活力：“若我真想害死你們，也不會替你們提心吊膽，冒著獲咎寄父的風險了！你們若躊躇驚駭不想救人，不如現在就送你們出去，趁還冇被髮明！”

“你是府裡的人嗎？我如何向來冇有見過你？你們兩個，也把身子轉過來！”丫環接著呼喊。

丫環步步逼問：“長公主千裡迢迢帶兩個孩童來長安城？”

走到絕頂，隻剩下最後一間牢房，小伽羅終究忍不住發話了：“長公主，番紅花會藏在這裡嗎？”

鬱久閭從牆上取下一盞油燈，挨個照著每個牢房被關押的女子。這些女子，多數披頭披髮、精力恍忽，因為不見天日，臉部都煞白毫無血絲，冇有一絲人模樣。這些女子見有人來，都遠遠地躲回角落裡，明顯是被虐待得短長，已經非常怕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