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孤紹棠手中長劍左刺右擋,時而舞成一團,時而躍起斜劈而下,時而如舉千鈞,時而如拈鴻毛。
岸上柳樹伸展了枝條,柳葉羞怯的綻放身材,一點點長大,嫩綠的身材悄悄竄改的翠綠,終究長成稠密的綠蔭。
壓抑的琴聲更加悲壯,沈氏十指在琴絃上撥、掃、揉、滾,奏出錚錚鐵蹄,奏出長風哭泣,奏出大地嗟歎胡虜長嘯。
沈氏被一家子自吹自擂的弄得都無語了,接過琵琶,調試幾下,道:“我也來湊個熱烈。”
未幾時,春葳捧了獨孤紹棠的青鋒長劍過來。
自打成了一家婦女,有了後代需求照顧,幼年時的花前月下,卿卿我我逐步淡去,留下來的隻剩柴米油鹽的餬口嚕囌。
溪水裡冰層熔化,順水而下,時而相互碰撞到一起,收回叮咚叮咚的輕響。
風蕭蕭兮易水寒,懦夫一去兮不複還……
一曲《破虜》奏罷,院子裡一片沉寂,氛圍中彷彿還流淌著苦楚與悲壯的餘韻。
獨孤紹棠立即撫掌附和:“恰是如此,一個教的好,一個學的快。
伴著琴聲愈來愈低,那劍再冇法抬起,終究寂然下垂。樂聲旋止。
垂垂的這些單音在沈氏的指尖被勾、彈、抹、拂串連起來,串連成輕和委宛的樂曲,串連成一片溫和的春暖花開。
獨孤維唯這才大聲喝采:“太好了,爹孃真的太短長了!”
沈氏點頭,很有幾分記唸的說道:“是啊,好多年冇這個閒情逸緻了。”
獨孤維唯整日學習各種知識,充分生話一向持續了很長一段時候,日子倏忽劃過,過了酷熱的夏季,氣候一每天轉涼。
半晌,沈嬤嬤起首回過神來,沾沾臉上的淚,含笑道:“夫人的琴藝更加進益了,早些年聽夫人彈奏這首曲子,也不感覺如何,本日聽著內心難受的慌。”
一個單音從她指尖泄出,緊接著又是幾個凹凸交叉的單音。
獨孤紹棠哈哈大笑,靠近去用下巴上的胡茬紮獨孤維唯,在女兒的尖叫中,笑道:“那是因為爹跟你娘就會和這一曲呀。”
獨孤紹棠將劍“嗆”的一聲抽出劍鞘,一手朝著獨孤維澤的方向擲去。
“如何是迷魂湯呢!兒子至心實意感覺娘您教的好,不然mm如何會學的這麼快?跟mm同齡的都還認不清宮商角徵羽呢!”
詩書唱合,曲舞相和,這都是少年時候的事了。
伉儷二人相視一眼,俱都感覺附近年青時,此時現在再次曲舞應和,更多了幾分相濡以沫,心靈相通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