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命先生為招攬買賣風俗性順口胡說，俄然發覺不對，倉猝打住，點頭哈腰賠不是：“尊客莫怪，小人混口飯吃，混口飯吃，莫怪，莫怪……”

碰到難行處，更是將身子弓成一隻大蝦，手腳並用，齊喊號子，彷彿每進步一步都能耗乾他們的體力。

獨孤紹棠都被女兒的洞察力驚著了，更彆說杜岩跟三青了。

獨孤紹棠眉毛高低垂起，翹著嘴巴誇到：“還是我家乖寶貝聰明，那麼大人了還冇我家維唯看得明白。”

人流中一名三十來歲的瘦男人不經意向這邊看過來，視野掃過獨孤維唯腰下綴著的妝刀時，臉上的神采驀地變了，隨即若無其事撇開視野。

獨孤維唯被她爹一誇，洋洋對勁又道：“那人腳上穿戴一雙舊布鞋，邊沿都磨爛了，但是身上的衣服倒是錦緞做的，還廣大不稱身，像是穿了彆人的。並且他看人時，眼睛總盯著人家的荷包、袖口這些能放銀錢的處所。明晃晃一個賊，還是個笨賊!”

跟著樂曲節拍的逐步加快，女子的舞姿也從舒緩的柳腰款擺開端漸次加快。

“不止大魏，周邊的南詔人、回紇人、吐蕃人，比我們大魏人更善歌舞。”

獨孤維唯瞠大雙目，有些震驚的望著爹爹。

獨孤紹棠見她畢竟有些鬱鬱不樂，用心語氣輕巧的說：“快到中午了，肚子餓麼？我們去用餐可好？弁河街好吃的可多了，有金乳蘇、水晶龍鳳糕、蔥醋雞、花釀驢蒸……維唯想吃那樣？爹爹都買給你。”

再走出一段路，人就更加少了，杜岩又一次驀地轉頭，人群還是仍舊。

獨孤維唯鎮靜地臉都紅了，抬頭問道：“這就是胡旋舞麼？”

岸邊的縴夫們在春季赤著膀子，臉膛上身都被曬成古銅色，足上蹬著草鞋，渾身汗水的弓著腰艱钜前行。

人垂垂少了，父女兩個上馬，踏上歸程。

獨孤維唯轉頭燦笑：“好啊，好啊，爹爹說話算話，可彆忘了。”

獨孤紹棠好笑的揉揉她的頭髮，“這有甚麼好驚奇的，都城的貴族男女會跳各種跳舞，甚麼胡璿舞、淩波舞、驚鴻舞、綠腰舞等等。”

獨孤維唯雖不懂這些，但無毛病她看得內心傷酸的難受，喃喃低語：“真是太不幸了。”

廣大紅裙被扭轉得完整翻開，如一朵盛放的花，從九天之上緩慢飄旋而下。

獨孤紹棠看這情感來得快也去得快的小人兒，點頭含笑。怕她走得累了，抱起來放到頓時。人多不好縱馬，就在旁牽了韁繩漸漸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