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午就要出去?!伯元,你這是不是有點太焦急了。”
所謂《梅氏叢書》是清初數學大師梅文鼎所著,貫穿中西數算,可謂中國古典數學的集大成之作。焦循也恰是獲得此書,不數年間,曆算一道學問大進。這時聽阮元相詢,天然也清楚此中深意,道:“這個天然,伯元想看多少,就看多少。不過此次前來,我也並非單身一人。那輛車上之人,你也應當熟諳纔對。”
阮元也走上前來,拜道:“長輩阮元,久仰翁學士文才,本日一見,才真是不枉此行。翁學士詩文天下聞名,更兼‘肌理’一說獨步詩壇,門生才疏學淺,還要多加就教纔是。”
阮元想著,此番初來外省,也該當公事為先,私事為後,便對翁方綱道:“下官還想請翁大人指教,眼下山東各州府,另有哪些是本年院試未畢,需求下官前去主試的?下官也好儘快到差,以免誤了後學科考之事。”
阮元道:“多謝翁大人獎飾,隻是金石之事,鄙人雖有耳聞,親眼所見,倒是未幾,還請翁大人見教。”
“姐夫!”阮元見了那人,也高傲喜,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,抱住了他。不消說,此人恰是阮元的表姐夫兼兒時老友,和阮元一同讀書科考的焦循了。
阮元道:“翁大人所言,莫非便曲直阜衍聖公之家?”
到達濼口之前,阮元早已遣使奉告了前任學政翁方綱,籌辦這日到達濼口,就和翁方綱交代過濟南事件。眼看濼口船埠漸行漸近,岸上也早已有一行人等待在側,想來便是翁方綱的部屬了。
本來,焦循自父喪冇法科考以後,母親也不幸歸天,持續的持服讓焦循不但有力插手科舉,家道也日漸困頓。阮家固然也經常佈施焦循,可阮家本身也不餘裕,隻能眼看焦家每況愈下。焦循也冇有體例,多尋了幾處私塾教書以資家用,所幸此中有幾家也是世代的讀書人家,對焦循才學頗多承認,焦循才得以保持生存。
揚州人……姻親……阮元想著,俄然想到一人,趕緊把卷子收起,起家便往學署門前走來。
阮元聽焦循如許一說,也看向另一輛車,隻見車上一個儒生打扮的人緩緩走下,此人四十餘歲年紀,邊幅甚是清雅。阮元看得細心,這位墨客,竟然是本身少時的塾師喬書酉。
阮元天然不在乎這些,喬書酉遂道:“實在啊,我這四十年來,飽讀聖賢之書,心中也一向想著,如果有朝一日,能到這聖賢著書立說之所一見,該是多好?我平生欽慕先師,最大的心願,便是到曲阜的先師故裡看看,才無愧平生好學。伯元,我曉得學政職責,便是巡行山東十府二州,如果甚麼時候要去曲阜了,儘管奉告教員一聲,讓教員也去看看,我這平生的心願也就滿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