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說到這裡，也垂垂清楚，若不是楊父重情重義，若不是阮玉堂至誠待人，本日也不會有二人的相識相知。也都一時不語，彷彿是在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友情。

“不是，劉文正公是本朝數得上的好宰相，他做宰相的時候，提了很多有效的定見。也嚴查了很多贓官貪吏，就是我們揚州平常的百姓，提起他也都是讚譽有加呢。”清朝本來以大學士為文臣之首，進入乾隆期間，軍機處已經成為最高決策機構，但如果同時身兼內閣大學士和軍機大臣，還是能夠稱為真宰相。並且這類大臣實權絕對不小，劉統勳身兼大學士與軍機大臣十二年之久，稱一句宰相併不為過。

“這事也都過了快五十年了，該說的，我說了也無妨。實在，父親當年想著跟隨恩公，本來是想……殺了他。”

紀昀道：“軍機處有個章京，是我禮部的人，軍機遇審的時候，他都在場，是以我曉得一些。我還曉得和珅呢，此次和珅倒是冇向著福長安，能夠是因為，他和嘉勇侯也有些反麵。可和珅自始至終，都一字未發。想是那柴大紀為人廉潔，也不肯湊趣他之故。”

王傑打斷道：“曉嵐，休要再說那事，那兩個字，我聽都不想聽。”但說到這裡，他也不得不承認，和珅說的確有事理，乾隆對於這般大事，向來都是自大己意，所謂軍機處會審，實在也隻是給本身一個麵子，給柴大紀一個麵子罷了。

“這是你一句話不說的來由？”王傑聽著，更加憤怒。

“軍機處會審的時候，王中堂天然是曆陳柴將軍無罪了，可淵如啊，眼下六個雄師機內裡，有一名便是那嘉勇侯的弟弟福長安啊。他和他阿誰三哥通同一氣，一開端就問柴將軍是否知罪，柴將軍天然不認罪了。他就把那德成和嘉勇侯同謀炮製的文書，一句句拿來問過，柴將軍不承認，他不拿彆的證據，竟然要柴將軍本身證明所謂縱兵之事冇產生過，這類事向來是捕風捉影，柴將軍又到那裡去找證據？隻一時僵住了。王中堂和那福長安力辯，也壓服不得他。眼下阿中堂到荊州治水去了，不在都城，彆的三位雄師機又閉口不言，王中堂也是勢孤力單啊。”清朝“軍機大臣”一詞在乾隆末年，還隻是不牢固的泛稱，這時用詞也不同一，“雄師機”就是軍機大臣的常見彆稱。

楊吉看著阮元，或許阮元確切曉得更多的事。當然，也有些事，隻要他曉得，阮元和阮承信卻都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