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員,現在不過是湘桂邊疆出了些題目,廣州省會自從戰役以後,就重新規複承平了。隻是……”陳澧看著阮元樣貌,明顯已經比五年之前蕉萃了很多,也向阮元安撫道:“教員的氣色,門生看著倒是不好,教員可要放心保養,切莫因為外事勞心傷神啊?”
“太傅、劉夫人,人生俱有天數,非醫者所能違逆,現在太傅的天數……已然儘了……”
初旬日入夜之時,阮元也將家中世人儘數調集到於內院當中,又對世人耐煩叮囑了一番,先前遺言已經立下,便不再反覆。彆的,阮元也讓阮恩來編緝,為道光寫下最後一份遺折,道:
而告彆陳澧,主持了家廟祭禮以後,阮元便即自發病勢沉重,一二白天,竟至病危。劉蘩榮也立即從鎮江請來了蔣寶素為阮元診治,可蔣寶素為阮元診脈以後,卻隻是一聲感喟,向世人道:
遺折寫畢,阮元便即不言,安靜地安享最後的人生,等候歸去之時的到來。
道光二十九年之秋,阮元便即自發身材衰邁,更甚昔日,經常精力疲憊,不肯行動。眼看秋儘冬來,阮元的身材也並無好轉之象,每日看著院中殘落的落葉,阮元天然清楚,本身的人生,已然步入序幕。
“教員,門生所見,教員不管政事學行,實在大師都是記得的。”陳澧也向阮元答道:“學海堂中,後學弟子已然定下每逢正月二十,便即向揚州遙拜教員。粵東士子,現在與日俱增,這恰是教員興學之功。廣州的百姓,向來冇有忘了教員的洋米易貨。門生也曾去過浙江、江西和湖廣,浙江金華,百姓皆知教員捐金救嬰之事,杭州西湖之上,阮公墩已然同蘇白二堤並列,浙江海塘、北新關銀錢開支,現在另有教員遺法。另有章江水閘,另有湖北範塘村的石堤,另有滄江紅,另有詁經精舍,另有……教員,門生自也清楚,國朝野史常常不傳於世,但讀書人和天下百姓,內心是清楚的啊?門生也曾想到過,或許這些事,將來會有一二被世人忘記,可教員平生為官治學,利百姓之所利,興諸省之教養,那但是整整五十年啊?這麼多事,天下士人百姓,能夠全然忘懷嗎?”
十月初六這一日,因家廟主祭之故,阮元提早一日來到家廟籌辦祭典之事。恰好這一日陳澧因遊學中原之故,又一次來到了阮元家中,阮元便也請陳澧來到文選樓,一觀家中藏書之景。陳澧見了阮元藏書豐富,自是讚歎不已,言語之間,二人卻也提及了很多廣州故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