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墉道:“伯元,你初入翰林,與阿中堂並不瞭解,卻肯為了我的事,單獨上門拜訪。僅此一事,教員已經心對勁足了。你有才學,又是本性純良之人,故而教員在這些門生內裡,最看重的就是你。但你經曆世事未幾,隻怕都城當中,會有所不便……也罷,都城人事,教員也不善於,教不了你甚麼。但你需記著,凡與人來往,需求三思而後行。可不要學你身邊這位,動輒惡語相向纔是。”說著也看了楊吉一眼。
“實在想來,皇上對你已是不錯。隻斥責你一次,卻未降你官職,想來皇上還是但願你今後能保舉些真正的人才。”馮霽雯固然對和珅在外的行動也不甚對勁。但想著畢竟伉儷情深,如果和珅並非成心為惡,就安撫他一番。“眼看本年是你四十歲滿壽,本年的壽宴,我幫你好好辦一辦。”
“若朕記得冇錯,此人應是……阮元。”乾隆自江春保舉阮元後,對他書法筆跡也經常留意,故而這時見了試卷筆跡,垂垂想了起來。又道:“彭元瑞感覺不錯,和珅呢?這阮元在翰林院中,表示可好?”
半年之前,吏部一名年青部員湛露,向他送了很多銀子,隻求外放做個知府。他見湛露禮金豐富,便收了禮,在乾隆麵前保舉了他。可冇想到的是,當他帶著湛露去見乾隆時,乾隆竟俄然問道:
楊吉道:“老先生,莫非那阿中堂,也有識人不當之處嗎?傳聞那些小人誣告教員取士不公一事,就是阿中堂向皇上提及的啊?”他夙來心直口快,對不喜之人常常直言相斥,與阮元分歧。
楊吉聽了這話,也不由笑了起來,道:“老先生,瞧您說的,你看我跟著伯元這些年了,這話說得都比之前少多啦!”
眼看試卷翻到最後幾張,乾隆俄然麵前一亮,道:“這篇寫得好,羅因鳥而始張,鳥以目而罔逸……理密文連,絲交花簇,隙漏相承,小巧互複……蓋集目成羅,獨一羅乃收眾目,而分羅得目,非一目可抵全羅……文采、氣韻,兼而有之,又不見滯澀,這般行文,本日試卷裡,當要數第一了。”最後另有三篇試卷,乾隆觀其大略,都不對勁,道:“和珅、彭元瑞,你等過來看看,若無貳言,這一篇朕取為第一,如何?”
“老爺,還是半年前的事嗎?”劉全和馮霽雯看和珅悶悶不樂,也過來安撫他。
“曉得了。”和珅看了一眼,文中姓名便已記得清楚。“我有籌辦,這個你無需擔憂。以後另有一事,你可記著……”劉全聽著,和珅所言確切是個好體例,也就一一應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