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紅傳完了話,堆起笑容朝朱沅福了福身:“大女人,這一出‘紅鸞記’,老太太聽著覺著好,讓女人無事便一起去聽書呢。”
趙姨娘神采一變,直覺得朱沅是諷刺她邇來受用過分。朱沅威風歸威風,她到底是她庶母,現在又有身孕擋著,倒也不必懼她。
朱沅聽得心中柔嫩,可貴躊躇半晌,才悄聲道:“你莫打動,鹿死誰手還未知……太子也並非當真就這般癡傻的離京撂手不管了,自有後著。情勢龐大,你也需細心,莫讓人當了槍使。”
蕭見行道:“她對庶母且下得去手,怕是個混不吝的……”
待入了夜,蕭源又準期而至。
盧氏忙道:“我天然不會再如此胡塗,我是替你操心。”
蕭源隻覺這點謹慎思被戳破了,麵上一紅,但又捨不得做出端莊模樣不去瞧她,還是目光不住的往她麵上、頸上去看。
姚氏笑道:“她要不是這性子,對上源哥兒豈不是捱打的份?老爺是怕她今後不孝罷?但瞧著現在朱老爺倒也並無不當,冇說她一字半句‘不孝’的,想來是那做妾的不安份。且兒媳婦同公公,能說上幾句話?反倒是要做婆婆的我都不怕,老爺還怕甚麼?”
朱沅隻笑著看她,卻不說話了。
姚氏此時倒是想早早將這樁差事了了:“老爺切莫遠香近臭,這朱女人,麵貌是上上之選,又有幾分離腕,妾看她便是轄不住源哥兒,就如許貌也拴得住源哥兒。老爺和朱老爺品階不異,冇有攀附高攀之說的。她母親柳氏也是個賢德費心人。她幼弟雖說還小,看著也是聰明的,將來不至拖累人。可貴比鄰,除了朱老爺有些貪花好|色,倒冇鬨出彆的醜事。老爺且到那邊去尋如許知根知底的一家?”
盧氏聽得心驚肉跳的:“竟有這等事!我當他是個好的,不過年青暴躁,年紀大些便好了,不想如此殘暴。”
雀環聽她說得要緊,嚇出一身汗來,旋即又撅著嘴道:“隻是看她那浮滑樣,有些礙眼,明顯有些不清不白的……”
這一番話,非常要緊,不是同誰都能說的。隻一個非議天子、皇後孃娘,便可入罪。
朱沅隻感覺頸項間一股熱息,又被他蹭得發癢,不由得又伸手擰了他耳朵將他的頭推遠:“你且消停些,瞧著是個好的,偏又像個色中餓鬼。”
姚氏翻來覆去,絞儘腦汁,也不過列出三小我選,等蕭見行歸家,用過晚膳,兩人洗漱過後便對坐商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