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蟬在窗外不斷的鳴叫。
戚老太太年紀大了,也不避諱,直接迎了出去。
若不是這陣子太子代掌朝政,宮中風向吹向了太子一方,竇皇後這番言語也傳不到沈娘娘耳中來。
戚老太太還是眼淚流個不斷,過了一會讓人扶著到屋內的神龕前上了香,雙手合什喃喃細語:“求菩薩保佑這不幸的孩子……”
沈老太太望著他怒道:“本日我到雲淮院中,看著他屋中下人,也有些不將他放在眼中的。沈氏雖不是個好的,現在也是一了百了。雲淮老是你的骨肉,你何必輕賤了他?多好的一個孩子,你還過繼旁人何為?”
但彆人趴著,臉側著,實在不好喂水。戚雲珠隻好用勺子沾了水,往他唇上去塗。
攀塗是個大燕東邊的一個小國,盛產香料。國雖小,卻與大燕有峻嶺天險相隔,易守難攻,大燕亦是不肯大費周張的去攻這彈丸之地,所幸樊塗情願臣服,每歲進貢,相互倒是多年來相安無事。
戚雲珠小聲道:“……祖母都來哭了一場,心疼得不成模樣,原是一向守著,年紀大了身子熬不住方纔歸去了。”
不一會兒戚雲淮便被送了返來。
此番太子被遣出京,一則落空對朝政的掌控,竇皇後大可趁機收攏民氣。二則若太子出京期間天子駕崩,太子不在朝中,就算三皇子年幼,但他真坐上皇位了,太子再想趕他下位豈是易事?三則太子此去變數太多,可否安然返來,誰也不敢包管。
可戚國公卻拿定了主張,一味對峙。
戚雲淮隻覺似被火焰燃燒,背部一片熾熱,漸漸的,一陣清冷之感覆蓋了上來。這讓他睡得更沉了。
比及他再醒來,天已是黑了,屋裡點著燈。
入宮之前,她天然是想過要得一宮主位的信重,就是分到沈娘娘宮中,她亦是成心幫她複寵。太子能擔當皇位,自是再好不過。但在她猜想中,這不是她在宮中三年乃至六年便可看到成敗的事。
實在這朝野當中,忠心耽耽為天子賣力的天然很多,但天子竟然就被竇皇後勸得指定了太子前去行事。雋譽其曰讓太子儘孝,亦可曆練一番。
公然沈娘娘道:“竇皇後隻說,細細回想起來,當年獻上福壽膏的番人彷彿也道本身有製福壽膏的方劑,隻是當年竇家冇將這福壽膏看中眼中,是以未曾向他要得這方劑。這番人彼時展轉往祀越、雲州,現在多方刺探得了動靜,怕是往樊塗去覓香料去了,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