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沅驚奇的問了一聲:“家中奴婢的身契,都歸母親管著。賈氏要進門做妾,那也是半仆半主,難不成父親還要親身拿著她的身契不成?”
說完以後便想去搬物件。
朱沅心道:可不是麼。
蕭見行氣了個仰倒:“你這孝子!”
朱沅便笑著對賈氏道:“固然賈姨娘很有些心眼,一大早的便堵了門教人看熱烈,迫得我朱家不得不納了你。背麵又對出身來源滿口謊話。但這些都不要緊,今後隻要你老誠懇實的,這身契便就跟張廢紙普通,誰也不能憑著它對你做甚麼。”
蕭見行一見,不由得吹鬍子瞪眼:“蕭源!有路不走要爬牆!這般冇端方,是想吃板子了麼?!”
柳氏本日過於憤恚,到這時還沉不下心來,一發兒由著朱沅調擺。
朱沅莫名,卻也不辯論,起了身,就在炕前直挺挺的跪下。
兩邊一拍即合,劉利興就將賈氏賣予了朱臨叢。
賈氏曲身給柳氏見禮:“謝過夫人。”
賈氏和朱臨叢聽聞響動,都迎了出來。
柳氏一起聽著,先是驚奇,再是滿麵氣憤,最末端又有一絲痛快。
賈氏一嚇,不由顫抖了起來。
眼看著身契被交到柳氏手中,朱臨叢和賈氏不由都僵住了。
恰好劉利興是個惡棍,偷雞摸狗的四周浪蕩。
賈氏見他穿著講求,身邊另有從人,一副讀書老爺的樣,不由起了心機。
柳氏聞言想起沉哥兒,忙讓人尋了乳孃劉氏過來:“一早上鬨得,倒忘了哥兒了,他可用了甚麼?”
賈氏也無可何如的眼看著幾個仆婦將東西一件一件搬走,不由感覺心在滴血普通。這些可都是她這兩年用了水磨的工夫,一點一點的從朱臨叢身上得來的,不想就這麼一下子全冇了。
宿世朱沅出嫁時,朱灃已有五歲了,冇少幫著賈氏做些教唆之事,仗著一副孩童麵孔令人不設防,實則是滿腹壞水,隻她此時卻不好直說,隻得道:“孃親說得是。”
柳氏氣得仰倒,還要再罵,朱沅卻拉了拉她的袖子,表示她收斂。趁著這三人旁若無人的抱成一團相互顧恤,朱沅附到柳氏耳邊低聲私語。
朱臨叢想了想,看柳氏身邊兩大婢女都被派了活兒,就順手指了朱沅的婢女道:“賈姨娘和灃哥兒想必也冇用過早膳,你叫廚房也送一份兒去。”
朱泖咬了咬唇,恨恨的掉頭就走。
這賈氏,本來生得樣貌好,家道也不算非常窘蹙,不當嫁與劉利興這惡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