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府離得不遠,沈娘娘先前隻著緊著沈老夫人,免不得有人偷溜去報信,待到老夫人復甦,中間也要了很多時候,可不就讓戚夫人趕上了?
母女倆又哭又笑的說了一陣話,沈老夫人終因體虛,又沉沉的睡去。
侍衛位便推上來六名剝得隻剩單衣的婆子,五花大綁的捆著,往場中一推令其跪下。
月夫人看了戚夫人一眼,張了張嘴,又閉上,轉臉還是去求沈侯:“侯爺,妾身都是為了您啊,都是為了您!”
沈娘娘又道:“是大弟一家子麼?”
沈娘娘將目光掃向沈常犀,他不等沈娘娘說話,就主動跪下了:“弟弟覺得必是月夫人無疑。”
朱沅先前總推說隻閒來看過幾本醫書,此時也偶然藏拙了。www.pinwenba.com
朱沅道:“說,你們為何要悶死老夫人?”
沈娘娘道:“那便請你去屋裡看看,母親骨瘦如柴,頭髮斑白,手腳上滿是裂口,到處都流著膿……”
沈老夫人一展開眼,就四周搜尋,找到了跪在中間的沈娘娘。
戚夫人神采微微一僵:“姐姐是否曲解?月夫人入府,我尚未出閣,目睹她倒是非常賢能,不至如此行事罷?”
沈娘娘環顧一週,笑著道:“莫急,等候機會,一個一個來。”先好好的跪著,凍出些病根兒,就當收些利錢。
沈娘娘往朱沅看了一眼,朱沅會心,往前走了一步:“夫人,娘娘嫁入皇家,自此與孃家人便有君臣之分。天然是先論君臣之禮,再論家禮。沈侯拜娘娘,那是天經地義。這衣衫脫得,也是該當應份的就是沈老夫人,那也是著單衣麵見呢。”
沈娘娘公然也隻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。
戚雲淮自這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,神情一動。
不一會兒前頭書院的沈家第三代都給請了來。
朱沅會心,上前扶了沈娘孃的手,兩人向外走去。
朱沅在一邊冷喝一聲:“大膽,跪下!”
朱沅離得近些,就見戚雲淮神采慘白,額上青筋從薄薄的皮膚底下崛起。
沈娘娘淡淡的叮嚀:“她白叟家都受得住,想來這天是熱得很了,來啊,都脫得隻剩單衣。”
他這大女兒自來是靠近她孃親,沈侯嫌她是個女兒,向來是偏疼下頭幾個兒子的。倒冇想到這大女兒有這般造化,能當得成皇後。待她成了皇後,沈侯天然是要多慈愛有多慈愛,卻冇曾想除了天子例行的封賞,這沈皇後也從未為沈家追求過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