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沅擺了擺手：“無事，你也回屋去罷。”

春新將兩人領到了偏殿一間小廳，鳳儀殿的一名宮女福了個身：“兩位女官在此稍等，婢子去請了趙女官和韓女官來。”

錢怡眸子子亂轉，一眼看到腳下鋪了張瑰麗的牡丹寶相花毯子，色彩比平常所見的更素淨些。

“……和其他宮的來往，都有先例，照著來便是，沈娘娘喜靜，就是有甚麼新文兒，她也不愛聽，更彆說問策了……”

這麼一想，臉上就白了白，額上冒出汗來。

朱沅心中嫌錢怡不知輕重，但看她不幸巴巴的模樣，又是無法。

朱沅依言走了疇昔，見翠珍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，便道：“你也去用飯，不急著來，總要吃飽了。”

韓玉泉輕聲屈膝稟道：“娘娘，新分撥來的朱女官、錢女官來了。”

朱沅洗了把臉，重新對鏡抿了抿髮鬢，推了層羊油護膚，她這般年紀的麪皮，實在也用不著上粉，再者沈娘娘都冇描眉呢，下頭人打扮得光鮮反倒心虛，就是韓玉泉，趙蘊儀兩人的打扮，也是比著素靜的。

聲音像是傳進了一個幽深的洞口，靜悄悄的冇個迴應。

連趙蘊儀也笑了，前一任女官倒是成心不說，害得她們兩初來時猜想了好久，背麵近身奉侍時瞥見沈娘娘拿著書照著彆人看，纔看清這書籍來是秘聞書！

朱沅和錢怡聽來聽去，得出個結論：甚麼也不消乾，每天輪班在沈娘娘室外杵著就成。

連韓玉泉和趙蘊儀也被她如許天真的模樣給逗笑了：“娘娘鳳眼驗過的，那另有錯？”

錢怡擺佈看看，附到朱沅耳邊：“這毯子隻在南疆一個小村莊裡能織出來，須得用菁莆花染了纔有這般豔的色兒。外頭有市無價，實則這麼大一張，收來也不過幾十兩罷了……我們家還收了張更大更好的呢……”

一個姓戚，一個姓沈，不能是本家了。朱沅就估摸著戚雲淮的外祖家同沈娘娘隻怕有些乾係，隻是一則朱沅冇留過心，二則沈娘孃的事情一貫避諱莫深，大多數人竟不知沈娘娘同戚雲淮有些甚麼乾係。

朱沅這些天用下來，嘴中早覺寡淡，此時慢條斯理的吃著，心中想的倒是沈娘娘。

沈娘娘揹著光盤膝坐在大炕上，一手支在彈墨大引枕上，一手握著卷書。

韓玉泉和趙蘊儀兩人應了，領著朱沅和錢怡下去。離了主殿，錢怡再也憋不住了：“沈娘娘這是看甚麼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