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素回聲去了。
若初時這方榮圃扔了那香囊,本就病得不重,不藥也自愈了。可到背麵,一邊服著藥,一邊持續把玩香囊,隻要越病越重的。
殷舜美遊移道:“姨母,任他點這香,恐怕不太安妥罷。”
方夫人一看這香爐,便怔了一下,這香爐瞧著便像是用金和著黃銅做的,做工極詳確,看陳跡,像是有些年初了。這和尚,倒不像他看著那般貧苦得誌。
方榮圃擔擱不起。
方夫人聽得火起,待要發怒,又聽這和尚說:“你若好言好語,我倒替你指條明路,救你兒子性命。若還這般霸道,造下孽來,也怨不得和尚不慈悲了。”
和尚自顧自的用火摺子將這三柱香點著,插|入香爐,就擱在床側的小幾上,然後老神在在的坐下,入定。
在方家,此際方夫人卻在冷著臉道:“那朱臨叢,先前明顯有所意動,不說十拿九穩,五成掌控是有的。不料一夜之間,遞出來的帖子便有如石沉入海,再無訊息。此際更藉口因傷乞假,連與老爺劈麵也不敢。實在是可愛!”
方夫人的絲帕被攥成一團,又想起朱沅那張臉,也隻要她能穩壓秦卿一頭了,就此乾休,實在不甘……。
含素、雀環兩個便圍著龍媽媽說話。
和尚走至他床前看了一陣,口中唸唸有詞,半晌從腰間褡褳裡拿出個拳頭大小的香爐並三柱香來。
方夫人趕緊喊道:“且慢!”一時心中驚奇起來。
龍媽媽便道:“這事兒問婢子便可,之前也是常做的。且先熬罐漿糊出來。”
當下方夫人沉著臉不說話了。
小廝已經夥同車伕架起這和尚向一邊拖去。
和尚道:“替他化劫的人早已現身,夫人卻從中禁止,這便是自做孽了。”
方夫人莫名其妙:“這話從何提及?”
這和尚一點不懼,哈哈大笑:“此生果是宿世因,此生劫需宿世解,胸口硃砂一點,原為此生得報,爭奈當中禁止,休矣!休矣!”
她一麵揉著痠痛的手腕,一邊透過窗子看著庭中的陽光。
沖喜之事極其隱蔽,有這想頭纔不過數日,曉得的人了了無幾。
方夫人隻好打道回府,待進了方家大門,她下了車就想細問,那和尚卻抬起一掌豎起,止住了她的話:“且領貧贈先去瞧一瞧你兒罷。”
殷舜美笑道:“她是甚麼人,怎及得姨母心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