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腳步遲緩,略有些沉重。跟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,這腳步聲彷彿就踩在朱沅心上似的,她莫名的臉上有些發熱的低下了頭。
畫綺不敢再看蕭源目光:“她……她將二女人綁在床上,割了她的手腕……”
喜娘和朱沅的婢女都陪在房中,見蕭源出去,都迎了上去。
蕭源神采一沉,目光緊緊的盯著朱沅,頭也不回的道:“來人,捆了送官!”
說著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:“但是我,但是我對不住夫人!我明顯看到二女人是被大女人殺的,卻不敢說給夫人聽……”
仆婦們上前等著示下,蕭源道:“就關柴房,給些水喝,給幾床舊棉被,旁的就不必了。”
錢家人都信奉“有錢能使鬼推磨”,她大費周章,派人前去尋到朱泖疇前的婢女,特地挑了本日帶來,就是要讓朱沅申明掃地,被人鄙棄。
蕭源肝火勃然,滿身蓄勢待發,當下便要鬆開朱沅的手上前。
朱沅定在原地一動不動,不由更是惹人迷惑。
卻聽那女子嘲笑道:“朱沅,旁的也不必說了,可還記得你mm朱泖?你看看這是誰?”
當下錢怡哼了一聲,回身便想走。
含素和雀環都不肯,垂著眼當場站著,恐怕蕭源找朱沅計帳。
蕭源便讓個婆子拖了錢怡過來。
在以往兩人的相處中,朱沅一向處於主動職位,想讓蕭源笑便可讓他笑,想讓蕭源怒便可讓他怒。
蕭見行氣惱:“你是何意?”
蕭源等了半晌,越來越憤怒,他手一揮,將炕桌掃下了地,向前一傾就將朱沅壓到了炕上。
朱沅拉下了蓋頭,轉過身看向喜堂門口。
朱沅的蓋頭既然早就揭了,她也就不顧忌了,已經卸了妝,重新梳過了頭,隻是還穿戴身喜服,斜坐在床邊。
朱沅白著臉定睛看了看,這纔看出一個是錢怡,另一個倒是……畫綺?
蕭源怔了怔,回過甚來。朱沅麵色略微和緩了一二,衝他搖了點頭。
還是朱沅輕聲道:“出去罷。”這兩丫頭躊躇再三,這纔出去了。
姚氏麵貌平平,見著朱沅如許的好樣貌,免不了有些不是滋味,隻是轉眼就笑開了:“真是郎才女貌,好一對才子。”
蕭見行受了茶,給了個紅包。姚氏也是笑盈盈的受了。待到認完了親,朱沅依足了端方,立在姚氏身後,服侍姚氏用膳。
錢怡咬著唇,略有些難堪。她也冷下臉來,對跪在地上的畫綺道:“你且說,她是如何殺死親妹的?”
蕭家人丁簡樸,但也有三兩門親戚,此時都來等著新婦認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