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香一聽,精力一振,她不自禁的摸了摸手腕,方纔被雀環那丫頭抓過的手腕還疼著呢,不想她就奉上門來了。
雀環以一敵二,天然有些不支了,當下她也不打了,就滿屋子繞著坐在屋中的朱臨叢趙姨娘二人亂竄,躲來躲去,她一會撞倒了花瓶,一會掃倒了插屏。
蕭源放開了她,漸漸的坐直:“你等著,我必然要娶你。讓你悔怨對我的棍騙。”
恰是溫馨舒暢的時候,就聽得外頭抄手遊廊裡傳來一陣喧華。
留香和傳香麵上一喜。
雀環喜不自禁,趕緊搶了衣服替朱沅換上,扶著她的手就要往外去。朱沅道:“我為何要去她一個姨孃的屋子,你且替我叫了她來,你隻同她這般說……。”
雀環本來是鄉間丫頭,甚麼粗活也乾得,這體力天然是比留香強,三兩下就反打得留香無還手之力,留香一邊大呼:“傳香,你是聾了麼?”一邊四周閃躲。
朱沅笑了笑,抬起手來抓住他一綹捲髮扣在手心:“好了,我已經悔怨了,今後我不騙你了。”
這下倒驚著了世人。
他抿緊了唇,下頜的線條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淩厲,但他彷彿來不及梳理頭髮,微卷的長髮綾亂的披垂著,又溫和了這類淩厲。
朱沅剛洗淨了頭髮,斜躺在榻上看書,髮絲披在軟布上,含素站在背麵,行動輕柔的替她通頭。
朱沅模糊的聽著有雀環的聲音,便擱下了書,對含素道:“這丫頭性子急,又同誰鬨起來了?你且去看看再來回話。”
他是當真的,朱沅看著他的眼神,隻是笑:“實在或許這一世,再也不會有甚麼需求用到信賴。我會對你很好的,很好很好。”
但門外的傳香也跑了出去幫手,趙姨娘便搖了搖朱臨叢:“老爺且讓她受些經驗。”
蕭見行撚著髯毛,沉著臉。
朱沅笑了一聲。她倒並非要喝這一盅雞湯。隻不過現在她才失了女官的身份,趙姨娘就敢到她手裡搶食,這也是有摸索之意。隻要她讓了這一步,便有第二步,今後在這朱家院子裡,麵子的管事婆子都敢來試一試她了。
朱臨叢忙道:“這是應當應份的。想來她也不至於如此冇分寸。”
朱臨叢當真被勾起了脾氣:“你這賤婢,當真冇法無天,正該提腳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