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擱下了煙桿:“便是因著睿兒,朕也不能饒了你,有你如許一名母親,豈不是他一世的汙點?更怕你教壞了他。不過,倒能讓你麵子些死了。你還是莫要掙紮,以免死得丟臉。”
濛濛的天光讓朱沅看不清他麵上的神情,隻聽他冷硬的道:“外頭像是都完事了,趁著天冇大亮先送你歸去,不然一會讓人逮住,冇法解釋。”
竇皇後釵環有些狼藉,一貫安閒的麵上,呈現幾絲錯愕,她在瑟瑟顫栗。
太子心中一緊,卻自恃虎毒不食子,最多也就是被圈禁,天子命在朝夕,待天子大行,三弟身有汙點又無人攙扶,也隻要他能當得了這個皇位了。因想著也最多吃兩年苦頭便是,倒並冇有像竇皇後普通失態。
竇皇後先是忍不住,以額搶地:“皇上饒命,饒了臣妾一時鬼迷心竅,臣妾隻是想著睿兒……”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天子又一次的靠在椅背上喘氣,他虛著眼打量著太子,見他並未抵賴,不由閉了眼,冇了喝斥的興趣。
一杯水下去,隻覺心複鎮靜很多,一時靠著床柱欲醒一醒神。
台階下頭,跪著竇皇後和太子二人,一側另有幾名寺人不錯眼的盯著二人。
天子嗬嗬笑道:“你早就曉得……卻恨不得朕早死。竇氏這賤婦也就罷了,你但是朕的骨肉,眼看著朕一日日的衰弱,卻隻躲在暗中為己運營,盼著朕速死……朕的好太子,朕的好兒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