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國之治,並非你所想的那般簡樸。”冷池昌回想之前的每一個決定,竟都是要有所捐軀的。
也是了,除了萬人之上的天子,另有誰敢做這類事。
她有多恨他,他是曉得的。
一夕之間屠人百口,對方還是有權有勢的護國將軍。
不管是與趙國的天子暗中締盟,保護兩國安穩,並藉機肅除西涼國梁家的權勢、打壓趙國義安王的權勢,還是操縱其彆人助本身登上皇位,他都不感覺本身那裡有錯。
“快拉住她!”端木皇貴妃叫道。
皇室最不缺的便是鬥爭。
衛子衿聽著他無愧於心、義正言辭的話隻感覺腦袋被震得嗡嗡作響,“竟真是你下的手……”
當年的他決定那麼做,現在就不會悔怨,隻是偶爾會生出一絲淺淺的動機,感覺世事無常、因果報應,都是逃不掉的。
她心中仇恨,已經口不擇言,對著冷池昌便是一頓吼怒吼怒,連這裡是端木皇貴妃的地盤都忘了,就如許大動靜的將人引了出去。
“你該死!你如許的人,底子不配活活著上!”衛子衿順手撈起一旁的花瓶,就要往冷池昌的腦袋上砸去。
十全十美?
衛子衿臉上最後的一點安靜也被打碎,她渾身的氣血上湧,衝得她落空明智,“我不懂!我纔不懂你那套狗屁一樣的治國之道!更不懂甚麼‘堆出於岸,流必湍之’!我隻曉得,你草菅性命,滿手無辜之人的鮮血,你渾身的罪過,將那些為你馬革裹屍、拋頭顱灑熱血的忠義臣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,你完完整全就是一個冷血的惡魔,毫無人道!即便坐在皇位上,裹著龍皮,也袒護不了你的令人噁心的內臟!”
“西涼國與趙國相鄰,多少年一向呈對峙之態。作為西涼國即位不久的天子,為了國度百姓,朕不感覺本身做錯了甚麼……”
她全憑著一腔熱血打動,底子不考慮結果,端木皇貴妃卻不能任由她胡來,固然,她也很想弄死冷池昌。
冷池昌落得現在境地,說到底和當年之事也脫不了乾係。
居高位者冷血無情,這一點冷池昌和衛連煜還真是不相高低。
至於衛子衿所扣問的“梁家滅門慘案”,也算是他的手筆。
“小女人,你可知‘木秀於林,風必摧之;堆出於岸,流必湍之;行高於人,眾必非之’?
“嘭”的一聲悶響,是瓷瓶砸向皮肉收回的聲音。緊接著,瓷瓶落地,內裡的花也殘敗開來,紅紅的色彩,像血一樣。
年青時,貳心高氣傲,皇位和敬愛的女人都想獨攬,是以做儘了荒唐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