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過程，當真是令問君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。好幾個夜晚，沈華卿挫斷她的骨，將深深嵌入骨肉的枷鎖取出時，她似是被生生抽出了魂！痛到，她幾近覺得本身能夠放棄，能夠不去尋上官長訣複仇！

錯的離譜。

這個女子，明顯之前彷彿一朝凰鳳，為何轉眼間便淪落至此？可他的明智奉告她，現下恰是時候去兌現對她師父的承諾了！

隻是……隻是，這個女子說……挫骨，換皮？

第十一個保衛的語氣已然有些結巴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聽聞……有個青衣厲鬼……戴鬼麵魍魎麵具……專殺容氏外戚……該……”

山珍海味儘在桌前，亦是所熏之香，是天下名香錦榮。這錦榮香本以氣味清雅聞名，問君雖不喜，卻也將它的味道記得極勞。然，這裡所熏的錦榮，竟是濃的有股子淡淡的怪味。

此時，正堂中的喧嘩更是清脆。可這知府府邸終是離大街太近，問君模糊著聽不瞭然。她眸光淡淡滑過守在門口的十五個門衛，右手手腕上的紅玉鐲子亮著微光。

當時她早已將至心相許，含笑著問：“甚麼東西？”

挫骨……換皮……

問君銜了絲嘲笑，我曾將萬裡江山給你奉上，現在我化作厲鬼返來，定是可亂了你這江山！

可問君錯了。

而這十位大人中就有七個是本日擾亂茶社，要將那些聽平話先生言語的百姓同平話先生一起要斬首示眾的官兵。問君眯了眯眼，左手不由將狗尾草捏的愈發緊。

看著屋內那群無用官僚的吃苦豪華，問君竟是不知這幾個月本身是如何度過的。

長訣輕笑：“這萬裡江山！至高寶座！”

問君言語失了感情道：“挫骨，換皮！”

沈華卿淺淺蹙眉，覺得她神態不清已然胡塗：“你在談笑罷？我雖挫的了骨，換的成皮。可你知不知，這此中的痛苦，怎會比挫骨揚灰的差？”

可等她一閉眼，腦海中儘是師門被屠的慘象，本技藝筋腳筋被斷的痛苦，深受七步紅蓮之苦的絕望！

一語方出，那十五個保衛頓時警悟起來。第六個保衛道：“若真是有人有這般強的殺氣...那真是個絕世妙手！”

第三個保衛亦是渾身顫抖：“可不是！但我感覺，這...這更像是殺氣！”

問君眼中暴虐，月光如輝傾瀉下來，更照出這個青衣公子模樣的女子，冷血無情。

她恨！

不久，便是入了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