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，綠姬威脅母親賣笑，威脅母親接客，乃至每個月接受淩遲之痛，也都是因為墨瀲！

墨瀲看著她，如波的水眸更加陰冷，四周無聲，素兒低垂著跪在地上，隻感覺一陣沁骨的寒意從內心伸展開來。

素兒強行平靜下來，手裡的短劍已經出鞘，自在餬口的神馳，讓她拚了命也要搏一次，看著來人是熟諳的，她，彷彿還存著一絲但願。

血煞，本來的門主是楚晗，隻因他被人算計受了重傷，病篤之際被墨瀲救了一命，又因為墨瀲耍賴般在他尚未病癒的環境下跟他比武贏了他，他竟把血煞這讓江湖聞風喪膽的暗害構造拱手相讓！

夜，已經深了，煩躁的蟬彷彿也感遭到了無趣，停止了鳴叫，夜終究靜了個完整。

“你還是這麼體味我！”

墨瀲揚起嘴角，看著這個病篤之前被她救起的男人，這個在她身邊保護了三年的男人！

“多謝女人的不殺之恩！多謝女人的脫手相救！多謝女人的成全！”

“我隻是撤除溫艼在我這裡的一隻眼睛罷了，你不消對我感激，或許你該光榮我最恨被人威脅纔會讓你活著分開！”

“你倒是有些本領，能從夫人眼皮底下將人救走！”

“啊……”的一聲慘叫，緊緊抓著素兒胳膊的洛秋水有力的滑落，她睜大的瞳孔儘是無邊的驚駭，死，亦不能消弭。

墨瀲將一個包裹放在桌上，自顧端起麵前清霧環繞的茶，切近唇邊輕沾一口，她不想說多餘的話，正如她做的事，冇有一件是多餘。

墨瀲低頭看她一眼，卻冇有讓她起來，眼底的淡然披髮著一種莫名的寒意，素兒惶恐地低著頭，不敢看她，肥胖的身子微微的抖著。

墨瀲披一件輕衫靠在視窗，看著漫天的星星，嘴角不感覺勾起微小的弧度。她是花魁，是這豔香閣的頭牌，聰明如綠姬，定下了前所未有的端方，每月的月朔和十五纔是墨瀲接客的日子，每次接客，也都是要拍價，物以稀為貴，越是機遇鮮少，那些有錢人的慾望便會越大！

每磕一個頭，都是一個謝字，素兒，並不是心腸暴虐之人，也並不是墨瀲覺得的隻是經曆太多事才練就了她的明天，隻是，墨瀲並不在乎這些，所謂的交誼，在她這裡隻不過是拿來作為複仇的東西罷了！

素兒看著孃親低癱軟在地上，冇有一絲活力，她眼底閃過絕望，這一刻，她彷彿明白了墨瀲的恨，明白了她的無情，亦明白了她的淡然。

墨瀲的語氣一如平常的平平，卻讓素兒的手猛地抖了一下，手裡還未彆進墨瀲發間的玉簪隨即摔在了地上，她來不及多想，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