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謹聞薄唇緊抿，不知在想甚麼。

“聽梧桐說，那些金飾你挑不上？”

沉穩的腔調戛但是止，他明顯是在等薑念主動解釋。

這麼小一個丫頭，纔剛到知慕少艾的年紀，又如何擔得起他的狐疑。

謝謹聞眉眼間籠上一層霧氣，彷彿就少了分冷峻，多了分體貼。

本來她的回絕，還夾著這層意義。

“外頭冷。”

男人在床邊坐下，骨節清楚的長指扒開她細碎額發，暴露一張稚氣未脫的臉。

“去沐浴吧。”

“不會了，”他沉聲解釋，“是你說，你和……”

謝謹聞冇法，事理講不出來，讓步解釋：“現在不狐疑了。”

不能嬌慣她，不能放縱她，這些本來果斷的動機都不得不跟著讓步。

“我二姐在席間吃醉酒，我本是要去尋姨孃的，卻恰幸虧園子裡迷了路，趕上韓欽赫。他對我膠葛不休，我這才跌跌撞撞進了北園。”

“彆……”

薑念復甦幾分，眼眶逼出淚，“大人連我死活都不管，現在怎想起送我金飾了？”

要說他也是風雅，為吃口轉頭草，竟備了這麼多貴重金飾。

不喚醒幫她脫，彷彿又太……

他藉著幽微燭火靠近，發覺她呼吸清淺，貼牆睡得苦澀。

謝謹聞側目，見她吃力地舉起手臂，將豐富的大氅披在本身身上。

她本日……冇穿小衣？

“不會了，”他安撫著，“彆哭。”

聽她主動提起，謝謹聞這才麵色稍霽。

“那兩年以後，大人可要替我選個好夫婿。”

謝謹聞冇興趣與她參議這些事，半晌，才聽他“嗯”了一聲。

男人喟歎一聲，抽散她襯衣繫帶，微涼的手重車熟路貼上去。

可更大的費事，還在前麵。

薑念反應過來，他的確冇有將本身收房的意義，隻是臨時還離不得本身。

聞聲一個“死”字，男人長眉頓蹙，“薑念。”

男人的手抬起來，下認識撫過她發頂。

“那日侯府，韓欽赫的事……”

罷了，謝謹聞歎口氣，大不了，他本身去查就是。

可麵前人立即後退一步，叫他的手懸在半空，收回不是，往前伸也不是。

謝謹聞從未這般明智全無過，他的心在前所未有地、熱烈地跳動。

十幾箱的珠玉金飾，有的是京都名鋪獨一件的寶貨，有的是打江南出去的行貨，另有的，他著人取了府庫中那些擱置的珍稀寶石，連夜製了幾樣頭麵。

“有些事關乎朝政，”謝謹聞也退一步，“我隻怕先入為主誤了鞠問，是以當日未曾去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