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才鬆神,“哦,也是。”
薑念隻望著他略顯傴僂的背影,想開口,但到底冇說甚麼。
她排闥出來時裡間已冇人了,轉頭瞥見那清臒的白叟立在書案前,皺著眉看手裡的字。
足足寫了一個午後,直到晚膳時分,薑念才被放歸去,叮囑第二日早些來。
口中嘀咕著:“是你寫的,不是阿渡……”
薑念自知又要被人嫌棄,正忖著該如何開口,老太爺先叫喊起來了。
老太爺盯著她看了又看,隨後才低頭去看宣紙。
阿蓉無法望向她,本想挖苦幾句,轉而改問:“你許好人家了嗎?”
“看你是個嘴巴牢的,我也講句實話,現在的沈家呀,也就一個三公子拿得脫手,路過的野鴨子都要聽人講幾句。”阿蓉又抬高聲音,“其他幾位公子啊……唉。”
阿蓉順著他的手瞥一眼,隨後才轉頭,望向簾外的薑念。
“您忘了嗎,您昨日還跟我講,說這是辛棄疾南歸後第一首詞,是哀家國不幸的,還說當時金人已打到北邊。”
略一比對,公然是一樣的筆跡。
“唉,太爺的身子早不如疇前了,這幾年記性越來越差……”
“也是,你還年青呢,還不急,我就不一樣了……你曉得嗎,我特彆戀慕曉露姊姊。”
薑念反應了一下,認識到她在說沈渡,正想替人辯白幾句,畢竟他這個年紀做到五品堂官,也算前無前人。
“哦……冇有。”
老太爺靠近看了看,說:“半斤八兩,本日持續寫這首,不準換。”
轉念一想,隻迷惑道:“三公子?”
“我說,你爹孃給你尋好夫家了嗎?”
“那當然,”薑念嘀咕著,“二十歲考中探花的能有幾個。”
薑唸對這件事不欲多言,埋頭用飯,就讓阿蓉自顧自講。
想來,這幾個兄弟也是無大才的。
“是啊,三公子進京前,我還服侍過一年呢,他就隨太爺住蒼柏院。說來也怪,沈家那麼多兒孫,太爺隻對三公子上心。”
“再說了,這世上有出息的男人能有幾個呢,就說疇前養在太爺院裡的三公子,太爺都七十了,他纔在朝廷混到五品呢。”
“唉。”
薑念學著阿蓉的說法開口:“我是昭昭啊,是您院裡新來的女使。”
“我曉得,誰年青的時候不做夢啊,盼著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能看上本身,你現在不懂。”
薑念立即打簾出去,“太爺,三公子入京快有四年了,那字是我寫的。”
且不說現在是做女使、做門生,單論這是沈渡的祖父,薑念也不敢猖獗。
“也不算站端方,”薑念從炒芹菜裡挑了點肉末,“我再寫幾日,也許真能寫更好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