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歸正他是這麼說的，”薑念又跟一句，“我看他那模樣，也不像扯謊。”

她就等這句話，順勢放下碗筷。

薑念不答他的話，隻是默許著今後講：“可我的錢也不敷啊，兩萬兩，又不是筆小數量。”

“快了，也就一兩個月的事，京都天熱，我正幸虧這兒避暑了。”

是，他做這些是有私心的。

看都看了，這便是問她要多少。

邱老闆身量不高，人也有幾分富態，笑起來麵上的肉跟著綻放，“你放心！”

“你也說了，怕人感覺你小家子氣，一百匹宋錦，在她那兒你冇名冇姓；可如果一千匹，包她一季的貨，浙江做絲綢的老闆裡，誰還會不曉得你薑老闆。”

閒事談完，幾人都是舊識，不免探聽一番，好去朋友那邊分辯。

這就算是……攥住了？

婦人點點頭，又想起甚麼問她：“欸，那薑老闆是不是跟阿赫住很近？”

她一眼瞥見桌邊兩副碗筷。

現在是蒲月，織錦周到，穿身上悶得很，天涼時買的人纔多。

韓欽赫點頭，“這也是我娘教我的，我的要求是，如果一年以內你還不上五本錢金……”

一分息不算過分，壞就壞在她借很多，一個月就要添二百兩。

“明天我去見邱老闆，她給我開價二十兩一匹。”

她跟喬夫人先前還群情過，許言卿跟韓欽赫嘛，年紀相仿樣貌登對，再合適不過的。

端了碗倒是說：“我有件事，想聽聽你的觀點。”

“還嘛……不焦急。”他又靠近些，“月息一分，看在我們的友情，從你回京都拿到貨開端算。”

兩人是緊挨著坐的，韓欽赫一側身，手肘不著調地靠在桌上，將她鋪滿肉的飯碗推疇昔幾分。

“行，”薑念順勢起家，“您的作坊先織著，下回我給個準數，帶銀票一起過來。”

隻是又說：“也不曉得甚麼天仙，能把他這隻鷂子攥到手裡。”

京都天子腳下，薑念再如何撲騰，也翻不出謝謹聞的五指山；她孃親已經不在了，甚麼親爹後孃、庶兄庶姐，也冇一個是她在乎的。

“問了，到蒲月尾就是六百匹，六月還能出來五百匹。”

教她做買賣，幫她攢人脈，到這臨門一腳，韓欽赫也有些藏不住，淡聲說著：“你總不會，一輩子待在京都吧。”

“話是這麼說，”薑念吃上飯，才發覺本身是真餓了，“可我一個京都人，在他們那兒打腫臉充瘦子，又有甚麼用？”

以是，固然她冇提起，但韓欽赫能猜到，她會分開京都。

誰想邱老闆又挽了她的手臂問：“那他跟言卿到底如何講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