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藥的官兵說，那藥方對他還算有效，熱退了些，現在一日能有一兩個時候醒著。

若被他們湊足軍需，起兵造反，一朝一夕的事罷了。

薑念，來得恰好。

現在又是他出麵，替他們來試藥。

直至薑念再度開口：“徐大人，我聽聞你們大夫看病還能懸絲診脈？”

這時候去見他也幫不上甚麼忙，反倒有染上疫症的傷害。

就不知他何時會來。

徐子晝是個略微癡鈍的人，可這樁事在內心困頓好久，經麵前人略一表示，他立即就懂了。

她隻是隨口應對，徐子晝卻回得當真：“鄙人必然是殫精竭慮在做。”

隻得先給人開了養身的藥，又對著藥方塗塗改改，等著韓欽池好些再試一回。

“可我看……”薑念走近些，順手撈了一把藥材，“見效甚微。”

“想甚麼呢？”

他言儘於此，薑念略一串連就懂了。

“你曉得嗎，”韓欽赫嗓音壓得很低，“先前臨江王與太子黨相爭，就是有孫家在江南做後盾，源源不竭地供著他。”

這封信送到時，恐怕離她分娩也不遠了。

他說，今後再有新藥方，讓他一人先試。

更彆說臨江王的女兒，江陵縣主滯留在京都，裡應外合也很便利。

徐子晝悄悄歎了口氣，手中爛熟於心的醫書，被他順手擱在台上。

他還是第一回見薑念，高低打量一番，聞聲她出聲才記起是當初那位“朱紫”。

“不可，”薑念毫不包涵打斷，“現在是甚麼情勢，徐大人也清楚吧。出來一小我不是甚麼大事，若抬了人出來，便要被故意之人鬨大了。”

是人都惜命，他這幾日在原地打轉，早也動過這份心機。

韓欽赫急得要去尋徐子晝，被薑念好說歹說才拉住。

開初冇甚麼動靜，成果不到一刻的工夫，裡頭人傳出來，韓欽池嘔血後暈厥了。

他仍舊是在藥房，獨居的宅子裡少說有幾十個官兵，一層一層把人遞出來。

夜間堆棧的屋裡，薑念聽得出來，劈麵男人底子冇睡著。

有臨江王的人虎視眈眈，帶人出來，就有傳開疫症的風險。

蔣廷聲花了一日的工夫，也查清了所謂“吃藥死人”的案子。

他去捉她的手時，氣味已然不穩。

他到底會支撐哪一邊？

“你彆……”

“我哥哥先前就說過，他們這回鬨時疫，不過是貪朝廷撥糧撥款，想要……”

冇人賭得起。

“女人如何來了？”

兩日以後，徐子晝拿出了新藥方，遵循承諾拿給韓欽池試。

徐子晝盯著她意味不明的行動，一時冇有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