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念隻感覺他又瘋了，可本日他清楚冇沾酒。

“這兒是杭州府，再往東走點的甬寧府已經封了，現在這一片誰不曉得那邊鬨時疫，又有幾個上頭的人爭地盤，四周能走的都走了。”

“熱水放了，去沐浴吧。”

謝謹聞享用她的侍弄，盤腿坐在榻上，閉目養神。

屏風後傳來輕微入水的聲響時，她百無聊賴轉頭，瞥見門板上映著小我影。

男人清俊麵龐揚起笑意，“冇甚麼。”

掌櫃做了本日最後兩間房的買賣，利落收了幾本賬冊，“我算是走得晚，隔壁張老闆早帶著三房妻妾跑了，這時疫不長腳，傳起來卻比甚麼都利索，誰還敢呆在這兒……”

“神奧秘秘的，無妨也說給我聽聽？”她用心用著甜膩的嗓音，聽著便少不更事，不至於叫人防備。

薑念想起上回服侍他沐浴，非常上道地起家問：“要我服侍您嗎？”

這迴應得很快：“不必。”

她又摸清楚謝謹聞一個脾氣：不喜好女人問東問西。

男人看了看她，似是想說甚麼，終究卻彆過眼，隻是悄悄“嗯”一聲。

看在黃金的麵子上，這掌櫃才略微給了點好臉，“您幾位外埠來的吧，實不相瞞，再做一陣我也把屋舍盤出去，不乾了。”

可想起他方纔敲打本身的話，薑念也未幾問了。

“薑念。”

“甚麼事？”

她聲音壓得很低，悶悶透過門板傳出來，與平常有些不大像。

謝謹聞卻側身，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穿好衣裳，用早膳。”

這兒離甬寧尚存一段路程，竟也已經是民氣惶惑的程度。

薑念趕緊放手，也冇來得及看清，這男人眼底並無多少困頓，已然復甦多時。

屏風後，男人卻已披衣裳出來，“叫他們換水，到你。”

門外男人又悄悄站了會兒，薑念覺得他在想如何使手腕，可半晌以後，隻見他的身影在門窗上浮動。

薑念脫了衣裳跨進浴桶中，本來也就三分獵奇，現在彙成了七分怨氣。

她溫馨枕在人懷裡，睡是睡不著了，乃至勾了男人一縷髮絲把玩。

薑念一時冇動。

那掌櫃眼瞅薑念是未嫁女人打扮，卻也未幾問，順手勾了道：“一間房一金，兩間便是三金。”

她又站定，瞥見榻上的男人沉沉望來，“不該問的事，不要多問。”

這一間房裡也冇兩個桶，薑念自發道：“大人先。”

很多日未曾同眠，謝謹聞這一覺彷彿極其安穩，乃至薑念醒來時，發覺他還是閉著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