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念故作天真問：“查甚麼呀？”

授冠禮前他跟一個女人離席，彷彿是到這會兒才返來。而他的父親韓荀，此時也在裡頭。

那些人隻當她無知，“都是做買賣的，既要做得好些，有幾個經得住查？疇前也不是冇有過，可此人實在……”

他約薑念明日在布莊見。

“大膽呀！”又有人接，“也不知甚麼來源，查查平常商賈也就算了，他竟然查到孫家頭上！”

大略男人之間相互幫襯是心照不宣的，此中一人道：“夫人此話差矣，男人在外逢場作戲也是有的，上回望春樓裡，可就韓賢弟坐懷穩定，說實在懼內，怕你活力呢。”

又下雨了。

時疫？

統統人都很繁忙，侯夫人帶著蕭珩一夜未歸，薑念第二日直接去了布莊。

韓欽赫又點頭，“她腹中胎兒已有七月，怕她吃驚，已叮嚀家中人不要提及。”

“這在江南做買賣的，誰不曉得孫家啊。”他邊說邊往上一指，“有人罩著呢。”

“爹！”

“傳聞諸位都是南邊來的？趕明兒得空了，我也去南邊瞧瞧。”

另一人也調笑著：“當日還笑賢弟陳腐，本日見如此美嬌娘，才知是我等無福啊！”

薑念學做買賣，又不是迫在眉睫。

韓欽赫隻說：“歸正不會是有人造反。”

半晌火線道：“我爹說，如有人蓄意為之，要封甬寧府也不輕易，恐怕我哥哥他……凶多吉少。”

“這孫家……”

韓欽赫本就是甬寧人，靠近她身後道：“臨江王。”

零零散散聽著這些，薑念也聽不出個眉目，這會兒也不好去問謝謹聞或是沈渡，就等明日韓欽赫如何說。

對付這些人，薑念最是長袖善舞，入坐便道：“他是好福分，可苦了我，儘看他在外頭拈花惹草。”

裡頭三人年紀都在四十高低，瞥見韓欽赫帶薑念過來，紛繁笑言“韓老闆好福分”。

韓欽赫與他們來往時，從不提及本身那做閣老的爹，隻推說是一個朋友的表親，住得也偏僻。

“彆提了，”另一人接話，“就前陣子，甬寧府有個京官，說是返來探親。成果自打他來了今後，本地幾個大商賈，都被他給查了！”

“實在如何？”

“不是，我去花樓見的那幾個商賈，都是從江南遷入京都的。照理說，南邊的買賣更好做，他們卻結伴遷來北邊，你不感覺蹊蹺嗎？”

薑念瞬時想起昨日的韓荀，“是你哥哥？”

韓欽赫已然又道：“上回我說，要帶你去挑貨。”

“你嫂嫂曉得嗎？”她又為那嬌弱的婦人憂心。

一人道：“這走南闖北的也累啊，韓賢弟你這夫人好啊，還肯陪你出遠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