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叔剛想提筆解釋,便聽外頭傳來一陣夜梟鳴啼。
他本就是想打個秋風,要一口活命的飯,但初忠榮卻給了他一口鍋。
很久,她終究緩了過來,可一昂首,就是陳叔那顆死不瞑目標頭顱,與她對視。
緊接著翻開賬簿,她的指尖劃過紙張。
不對。
她將賬簿靠近於陳叔的燭盞下細心打量。
馬兒嘶鳴一聲,朝著郊野一起前行。
這個男人認得她?
初念低頭輕嗅,墨水也不對。
火舌舔舐著她的指尖,圖紙刹時被火焰吞噬,隻剩一角。
“放心,不是真毒,隻是調虎離山罷了。”
從那今後他便習得了打鐵的技術,也對初忠榮心胸感激。
“倒是個好模樣的,但如何就上趕著找死呢。”
光滑的指腹自上而下,來到她的瑩白的脖間。
話音剛落,初念倏然抬眼,雙目睜圓。
“我冇想到時聿那廝會俄然呈現,他將你帶歸去有冇有難堪你?”
血腥味在狹小的空間內滿盈開來,這場麵嚇得初念幾近作嘔。
麵具男人一個眼神,一旁的死士便會了意。
不對,那是火把的光!
“一個活口都不留!”
冇有一刻躊躇,刹時寒光乍現,熾熱的鮮血徑直噴濺在初唸的麵上。
“你不就是想毀掉證據嗎,你殺了陳叔,現在隻要我曉得!”
那男人始終都是這副冷冷的調子,彷彿一尊冰冷的邪佛。
【跟我來。】
細心看,一道極藐小的銀針深紮動手腕,位置極其奇妙。
可這賬簿的質料倒是用得仿古粘紙,雖也高貴,可卻比宮中紙張多了兩分粗糙肌理,更脆略厚。
俗話說誰家都有幾門子貴親窮戚,因而他厚著臉皮找到了鎮國公府。
穿過外室,穿過一條長甬道,便是一間暗室,內裡擺滿了鍛造好的鐵器。
竟然使暗器!
一聲低吼傳來,看來這是要連人帶證據一塊兒趕儘撲滅啊。
很腥,很燙。
初念指尖幾次撚著賬簿的紙張,眼眸一沉。
是時候解纜了。
一瞬的工夫,兩名死士衝出,初念隻感覺本身雙臂都要被他們掐紫了。
怕,她太驚駭了。
郊野竹林,岑中雲守在暗處,警戒的環顧四周。
他聲色溫潤如玉,話卻令人膽怯:“我可不是甚麼憐香惜玉的人,攔我路者,必死。”
他與鎮國公府也算沾親,隻不過是九拐十八彎的親戚,到了他父親那輩就式微了,再到他這兒直接就吃不起飯了。
可她的脖子還被男人死死掐著,她滿臉漲紅,眼球將近爆開。
“哐當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