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驚駭時聿殉情。

也正因為她深深體味過落空愛人的痛苦，纔會在確定時聿對初念竭誠的感情後，挑選罷休。

驚詫之餘，車門翻開，她便被那“小廝”拎著衣領提溜了出去，扔到了崖邊。

她手腳並用，在一陣陣的顛簸中爬到了坐位下，手臂伸進鏤空的木雕中四周摸索。

夢娘是個聰明人，又怎會不明白錯不全在時聿，她隻是有悲忿無處宣泄罷了。

現在，夢孃的這番與她影象中完整不對等的話，更加讓她篤定。

必然是夢娘在棍騙她。

“還記得我嗎，時夫人？”

夢娘並不是真的想與她同歸於儘。

初念仰著頭看著一身小廝打扮的夢娘，這回終究看清了她的臉。

倘若夢娘說的這些都是真的，那麼國公府就不複存在，她也必然不會有甚麼好了局，要麼冇為宮奴，要麼放逐苦寒之地。

車輪彷彿撞上甚麼硬物，將初唸的身子顛得騰空又落下，繼而摔下了坐位。

“你......你是，夢娘？”

“你感覺，我想做甚麼？”夢娘朝她走近幾步。

她必須先將這味道的來源給掐滅了。

人活著就靠著一股心氣兒，一旦那股心氣兒散了，就傷害了。

她手指有力，費了好些工夫纔將那香爐翻開，滅了裡頭的香。

“罷休！”時聿一聲吼怒，額間青筋暴起。

初念順從的掙紮，卻抵不過夢娘習武的手勁兒，被她錮著腰腹不能轉動。腳邊碎石被踢落下去，垂垂消逝在崖下。

“你的夫君害死了程忡，我讓他也嚐嚐永失所愛的滋味，這很公允。”

這的確太沖突了！

腳下地盤微微震驚，遠處傳來馬蹄與催促的聲音。

絕壁上風勁，吹落了夢娘裹著頭髮的帽子，一頭青絲被風吹的混亂，薄弱的身子彷彿下一瞬就要被風吹走。

身邊幾步之遙的萬丈絕壁，再加上夢孃的神情，初念感覺本日恐怕凶多吉少。

又是這個名字。

隻是因為程忡的俄然入獄，纔會導致她變賣窈源坊的統統都想要去救他出來，終究走投無路隻能投身紅玉樓。

昭戍緊隨厥後趕來，在他的視野中，看到的是時聿孤身趴在崖邊的場景。

隻是夢娘卻永久回不來了。

夢娘抱著她一同跳了崖。

“你帶我來這裡，是想做甚麼？”

可她現在卻餬口的好好的。

彷彿就是在坐位下的空廂中。

但夢娘彷彿並不焦急，盯著時聿奔來的身影，緩緩道：“看來世家貴族都能演會裝，死光臨頭了還不肯承認，那我就送你下天國跟你兄長作伴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