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大夫給她看診的時候,她清楚記得身上穿的還是龔婆婆給買的粗布麻衣,怎的這會子就變成料子上好的紫衣了?
“哇”又一聲震天的哭嚎,突破了街道上因為顧清帷帽被打落而生的詭異沉寂。
顧清微微顫了下,軟布包裹下的傷口反倒因為這北風減了幾絲因為紅腫而起的熱燙。
“嗯!”是男人的低迴聲。
也倒是餓得久了,顧清拿了筷子,因為那帷帽廣大,用飯倒也不礙事。
隻是,他喜也就罷了,又為何給她的也是紫衣?
“妞……妞妞不、不怕哈,娘、娘在,妞……不怕……”
暗一見此,去了一旁付飯錢。
或低或高的群情聲在馬車走遠了以後響起,看熱烈的人轉眼也走了個潔淨,隻剩了還是在哭嚎的小女孩和她娘。
“哎呦!你此人是如何走路的?冇看到有孩子麼?妞妞,有冇有撞疼了,快給娘看看!”
下一秒,暗一抬步正欲上前,卻被一道輕淺的聲線阻了行動。
緊接著,是“哇”一聲清脆的孩童哭嚎。
感受緊靠的身材頓了一下,隨之,放在她腰背處的手略緊了緊,男人不發一語,微微施力,就那麼攬抱著她,上了停靠在一側的馬車。
“我不喜紫色,紫色高貴,不是顧清一介無依無靠的棄女能穿的。王爺若準,那就命人給我籌辦紅色的衣裙吧。”
倒是那女人,被顧清可怖的臉,以及俄然呈現的,儘是殺意的墨楚卿嚇到幾近說不出話。
而也是因為這一抬手的行動,雙眼被淡紫色的衣袖刺痛。
又一雙筷子被放去桌上,隻相較於先前的那一雙,倒是斷成了兩截。
而剛巧,暗四手裡拿著個承擔回了來,掃了一眼酒樓前定定站著的些許路人,眉頭皺了皺,疾步走回了馬車旁。
墨楚卿眸光幽深,錦袍下的大手緊攥,定定看著顧清放去桌上的空藥碗,半晌後,也站起家。
顧清捧著清粥,吃的專注,似非常苦澀,隻兩側咬肌,卻再冇有動一下。
“不管如何,還真是嚇人,今早晨怕是要做惡夢了……”
暗一尋的,是個清雅淺顯的酒樓,一行人進門後便去了靠角落隱蔽位置坐了。
是他,給她換上的?
“我想烏鴉了,我們歸去,可好?”
“給王爺存候!”
“甚麼醜八怪,我看呐,不是得了惡疾,就是被毀容了纔對!”
顧清無聲輕嗤一聲,他對紫色如此固執,也難怪輕冉的香囊會是紫色團花和紫蘇。
半晌以後,小菜以及烏黑的饅頭如同被小二端上來的那般原封未動,隻兩隻裝著清粥的碗空蕩蕩的,在四角小桌上,宣佈了這一頓沉默無言的早餐用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