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，嶽托和豪格一起走出，嶽托看了眼多鐸冇吱聲，豪格拍了拍多鐸的肩膀：“十五叔，殉葬乃是件光榮之事，按祖製可不能為此傷感抽泣……”

我在裡頭聽得再難按捺內心衝動而又傷感的情感，怔怔的落下淚來。

小寺人應了聲，排闥請我出來。代善一身麻衣素服的迎了出來，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：“你肯來，我很歡暢。”

代善倦怠的揉著眉心，見我徐行走出時，勉強扯出一絲笑意，衝我笑了笑。

麵對世人焦心的扣問，代善隻是微微昂首，不急不徐的說道：“汗阿瑪生前遺命大福晉殉葬，經八和碩貝勒公議，定於辰時起行殉葬大禮，巳時入殮，與汗同槨……”

你要的便是我要的！

努爾哈赤過世後，代善已成一族之長，這時世人核心自但是然的齊聚於他。

約莫商談了大半個時候，嶽托和薩哈廉才歡天喜地的去了。

屋外的氛圍要比殿內風涼很多，夜幕烏黑，過道裡冷僻清的掛了幾盞燈籠。因環境特彆，平時在八角殿外把門的侍衛全都被遣開，不見一人。

莽古爾泰還未張嘴，阿敏從身後跟過來，說道：“既是大汗遺命殉葬，大福晉自無推委之理。”阿敏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采，眼神陰沉的睃了眼代善，“這是大夥兒的定見，大貝勒應當不會有貳言吧？”

“五哥！”多鐸急得滿頭大汗，一時阿敏又從門內出來，隻是嘲笑著看了眼多鐸，卻甚麼話都冇說。

我眼睛一酸，幾乎又要哭出來了：“代善，我對不起你！”

第98章 擁躉

代善放下筆，淡淡的看了他倆一眼：“你倆不在前頭幫手摒擋事件，跑這裡來做甚麼？”

我震顫的昂首。星光下，他神情平平如水，和順得一如夏夜沁涼的輕風。

皇太極正伸手端茶，聽了這話茶盞咯咯一響，茶水大半潑了出來，淋了一身。他也不擦拭，隻是漸漸的將茶盞重新擱回幾麵上：“該說的已經說了，不該說的想必他也跟你說了……你還去見他做甚麼？”

我卻半點也提不努力來，悶悶的說：“你早知他們會來……”

“為甚麼要瞞我？為甚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？我一向覺得……這輩子終將抱憾平生！唉――”他長長歎了口氣，將我一把抱住，哽咽道，“但願我不是在做夢！假定這真是夢境，我甘願一輩子守著這個夢，永久不要醒來！”

很敏感的題目，為甚麼作為皇太極小福晉的我，竟然會高聳的呈現在努爾哈赤的座船上？又或者，他們現在底子不肯去多加理睬這些瑣事，他們現在最要緊的便是將阿巴亥――這個具有大福晉頭銜，同時又有三個兒子的女人逼入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