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極本在凝目入迷,這時才反應過來,三兩下便將我的手腳解開。我拔下嘴裡的布團,大呼道:“大福晉扯謊!大汗臨終底子冇有留下任何遺詔!”
阿巴亥麵色烏青,多鐸小聲喊道:“額涅……”
“額涅,這個女人我見過,她的確是八哥的小福晉……”
代善的袖手讓阿巴亥頓失先機,瞬息間落於被動,捉襟見肘的慌亂下,她瞥眼看到了我,不由滿目肝火:“你們不信大汗遺詔我也冇體例,隻是這賤人是大汗親口宣旨命令陪葬的,當時守在艙門以外的一乾侍衛能夠作證!”
是因為這個……我得你榮寵眷愛,統統不過是因為一個東哥!大汗——”她眼角滾落淚水,光陰在她臉上描畫下的陳跡,讓我不由替她感慨,心生憐憫,影象中如花般的少女,轉眼已成三十六歲的婦人。
我明白她這句話不但單指努爾哈赤,更是指代善而言,心下黯然,更加感覺她不幸可悲。正欲對她說上兩句,俄然麵前的努爾哈赤一陣抽搐,雙眼一翻,竟然咕咚一頭栽倒在地。
足下發軟,我撲嗵顛仆在地,努爾哈赤的話語是以而停頓住。
“唔唔!唔唔……”我用肩膀撞向皇太極,焦心的表示他解開我的束縛。
阿巴亥神采微變,阿敏和莽古爾泰等人一擁而上,齊道:“不錯!請大福晉出示聖旨!”
“大汗是……口諭傳詔,並未有……”她低聲囁嚅,目光乞助的投向代善,但是代善充耳不聞。
他嘴角勾起一道弧線,灰紅色的嘴唇持續緩緩開啟……
我想著此行的目標,便大著膽量跨前一步:“你說!”
“我明白了!”莽古爾泰大呼道,“汗阿瑪所指的定是大福晉!你常日那般受他恩寵,汗阿瑪天然是捨不得與你分開……”
阿巴亥淒慘痛慘的哭了一會,努爾哈赤才低低的嗟歎一聲,勉強支撐著掀起了眼瞼。他眸子亂轉,似在茫然搜颳著甚麼,過得半晌,眼眸焦灼的轉向我,視野緊緊的定在我身上。
阿巴亥被他們父子兩個進言一逼,頃刻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阿巴亥猛地摔開多鐸的手,腰背倔強的挺得筆挺,目光傲然的一一掃過阿濟格、多鐸、嶽托、莽古爾泰、阿敏、皇太極、豪格,最後逗留在代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