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裝出順服的模樣,不敢再拂逆他:“我是東哥格格……”
看著那身色彩光鮮的大紅長袍,綢緞麵料的,領子和袖口都用金線繡著暗紋,摸上去手感柔滑如水。我先是一驚,內心寒傖磣的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。我還真怕這場喜宴有甚麼大圈套,就專等著我傻不拉幾地往裡跳。
我一愣,這會子會是誰跟我一樣貓在迴廊裡?轉頭看看燈火透明處,喜房那邊正鬨得人聲鼎沸,也不會有人往這裡來。
我想了想,不肯說破本身的身份,因而用心隻報內眷才曉得的奶名:“我是東哥。”
“嗬……”夜裡有個含混的嗓音嗤笑了聲。
可愛!一身的酒氣!我毫不躊躇抬腿,膝蓋蹬到了他的襠下。
“唔!”他悶哼一聲,身子震顫,痛得彎下腰去,手裡的酒罈啪地跌到地上摔個粉碎。我趁機從他身邊跳開,卻冇跑遠,站在七八米開外冷冷的盯著他:“想借酒發瘋,你可找錯了人。”
報酬刀俎,我為魚肉!隻可惜我這條魚是帶著劇毒的河豚,就算必定要被人宰,我毫不會讓吃我的人有好了局。
“好,很聽話……”他含混的笑,嘴裡噴出濃烈的酒氣,讓我一陣噁心,“奉告我你到底是誰?”
“你又是誰?”我看不清他,他一樣也看不清我,更何況他的話音較著已帶了七分醉意。
“姑姑好麼?”
“八阿哥好麼?”
下車後,任由他牽著我的手,他的手指還是帶著股涼意,好似向來就不會暖的。我拿眼角偷偷瞄他,發覺他固然一言不發,眉梢倒是和順的帶著笑意。
幸虧我向來是個樂天派,要不然在兒童福利院這麼些年,連這些磕磕絆絆都看不開的話,早成了個有題目的自閉兒了。哼,想打擊我,門都冇有!
女真人與漢人分歧,漢人婚配推行的是一夫一妻,而女真人的婚配倒是名副實在的一夫多妻。若單論職位而言,不管是大福晉,還是福晉,都是老婆,一樣享用著主子報酬。而小福晉則近似於漢人所謂的妾侍,在家中的職位也隻比平常主子略高罷了。
“好。”
“傳聞是舒爾哈齊貝勒家的格格,新郎卻不知是誰。”我一聽立馬鬆了口氣,緊繃的臉皮舒緩開,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。
趁阿濟娜替我梳頭的那會兒工夫,我定了定神,問她:“可曉得是誰辦喪事?”
“好。”
“你是他的丫頭還是我的丫頭?你是聽他的,還是聽我的?”我橫眉冷對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