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甚麼?”
滿臉妒意,恨不能撲上來咬我一口的娥爾赫;死力保持平靜,但神采已顯得有些生硬的哲哲;以及……神采慘白,悲喜交集,感念拭淚的葛戴……
啊,天啟天子……
沉默很久,他神情龐大難測,合法我的一顆心倉猝沉下時,他俄然啞聲開口:“好!”
我深深吸氣。
都道是無情莫過帝王!
簡簡樸單一個“好”字,卻讓我如釋重負,仿若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。我忍不住含淚笑起,手指稍稍一動,手內心捂得發燙的硬物硌得指骨生疼。
“你今後還會求我放他一馬麼?如果下次我死在他手裡……”
他驚奇的望著我,過了好一會兒,眼裡垂垂閃現笑意:“公然瞞不了你。”說著,攬臂將我摟在懷裡。
影子在動,一步步的靠近,我心揪緊。頭頂響起纖細的呼吸聲,然後肩上的長髮被輕柔的撩起,他拿了梳子悄悄的替我梳理。
這段家務事鬨得沸沸揚揚,倒是白惹了很多人看熱烈。
我苦澀的笑了下,即便是現在這般的動情時候,他也毫不會胡亂答允那種“不管你要甚麼,我都承諾你。”的言語。
“大明天子把熊廷弼罷免了……悠然,你說的一點冇錯,大明這個新帝昏庸無能。他竟然罷了熊廷弼的遼東經略,讓袁應泰代替其職,可見這個年青天子實在冇識人的目光。”
“不準裝蒜!”我右手往羊皮輿圖上悄悄一按,睨著他意味深長的笑起,“熊廷弼不在了,你們如何會放棄這大好機遇?你去哪我便也去哪,哪怕是去瀋陽也不能例外。”
我伸手將他的右手拉起,讓它伸直平攤,然後漸漸將左手緊握的東西悄悄放落他的掌心。
甫一見麵,他便興沖沖的拉著我直奔回屋。房裡的藏書還未完整擺上書架,狼藉的堆了一地。
七月,明萬曆帝駕崩,其宗子朱常洛即位二十九天後,因服食紅丸竟一命嗚呼。兩個月後,十五歲的天啟帝朱由校坐上紫禁城金鑾寶殿上的那把龍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