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對不住了，東哥。頂著你的這張臉過了這麼久，臨了結還是讓它毀在了我的手裡，但願不知現在靈魂飄零那邊的你，不要怪我心狠。

固然早已猜到會是如此結局，卻未曾想竟會有如此之快！

我也……隻是想自保罷了。

我點了下頭，簾子重新嘩啦響了下。冇過量久，車輪再次轉動起來，我愁悶難當的吐了口氣，伸展開已經發麻的四肢。

“那又有何用……”送親嬤嬤悲傷得口不擇言起來，“貝勒爺總不會再寵幸我家格格了。她一個得寵的福晉，今後如果無子，這漫冗長日可要如何熬疇昔？”

我忍著傷口的疼痛，歪在軟墊上，對送親嬤嬤說：“我累了，想歇一會兒……”送親嬤嬤將話翻譯給分頭嬤嬤聽，兩位嬤嬤具是滿臉苦笑，頹廢的跟我行了禮，悄冇聲氣的退了出去。

我驚魂不決，那邊送親嬤嬤已小聲對我說：“格格！這位是您的分頭嬤嬤，今後您也該管她叫額吉……”蒙前人管母親叫額吉，這我事前已傳聞過，但卻不知這位分頭嬤嬤又是個甚麼樣的身份。

禁不住的，我嗬嗬嘲笑起來，悲慘的笑聲裡有我氣憤而無法的眼淚。

我悄悄撫摩鏡麵中的那張臉，幽幽的歎了口氣。

喉嚨口一陣腥氣湧上，我側過身子，用帕子捂住嘴，猛地咳了一聲，待到拿開時，我清楚瞥見烏黑的帕子上，濡濕了一灘觸目驚心的嫣紅。

或許是我這張臉毀容後實在太嚇人了，介賽自那今後竟冇再進我的氈包來看過我一眼，這一點讓我深感欣喜，總算從美女變成醜女的捐軀冇有白搭，獲得了應有的回報。

門外的歌聲方歇，門內的女人們已然歡笑介麵：“甚麼意味著潔白得空？甚麼標記取幸運繁華？如許的禮品是甚麼？你可把它帶到女人的家？”

但是，我逐步的開端發明一個奇特的征象，我地點氈包內陪侍的丫頭仆婦彷彿全數都在決計的遁藏著我，她們看我的眼神常常帶著一種莫名的驚駭，乃至就連向來待我親熱的送親嬤嬤也總找藉口對付我。

我心煩意亂，分頭嬤嬤的手勁倒是大得驚人，攥著我胳膊不放，笑說：“彆害臊，我的閨女，聽聽新郎官如何對付。”

白銀碗裡盛滿了純潔的奶酒，放在長命哈達上敬獻給你。

這算甚麼？這到底算甚麼？

終究……還是走到了這一步！這張伴隨了我二十三年，也一樣膠葛了我二十三年，帶給我波折不竭的絕世容顏，終究……不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