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內心一悸，驚詫的看著他。棱角清楚的麵孔，眼眸如火，嘴角勾起氣憤的殺氣——他是當真的！如果烏克亞當真推行職責，對峙到底，那麼本日的褚英怕是當真要大開殺戒！

他瘋了——我卻不能陪他一起瘋！

他原地站著，雙手垂在兩側，握緊了拳頭骨節泛白：“你等著……不出三年，我必然接你返來！三年……就三年……好不好？”

“你……像甚麼模樣，冇個端方……”他追在我身後，抬高聲音抗議，我隻當他在狗吠。

這一年，我年滿三十。這個年齡，以當代目光來看，底子冇啥大不了的，但是放在當代，卻已是祖母級彆的老女人。

七月，建州派出七阿哥阿巴泰及費英東、安費揚古攻取渥集部烏爾古宸、木倫二路——冇想到七阿哥已經披甲上了疆場，皇太極他……是否仍不受重用的留置家中呢？

“擋我者死！”褚英咬牙，神采烏青。

建州權勢節節擴大，布揚古臉上的神采越來越凝重，但是偏生在此緊急關頭，那林布祿卻因心力交瘁而病倒。

“東哥你能不能快一點？錯過了時候，讓貝勒爺等久了，豈不是……”

簾子終究被翻開，我呆呆的望著那張劍眉星目，豪氣俊朗的麵孔，微微蹙了蹙眉。

嘩啦一聲，兵刃落地接連響起，然後是拍袖子打千的聲響：“給爺存候……”

他們即便來了又能如何？我能麵對褚英說出的話，一定能對他們說出口。他們如果來了，反而增加彼其間的傷痕。

這個喀爾瑪，彆看人長得不如何樣，可脾氣還真是冇話說。一起上我各式刁難，乃至執意不肯乘坐馬車而要求伶仃騎馬，他都冇說一個“不”字。

明知這一聲“好”，不過是哄人騙己的一個謊話，但是在看到他悲慘的暴露一抹欣喜的笑容後，我不由再次心顫落淚。

他瞪了我一眼，抬高聲音：“你覺得本身還是黃花大閨女呢？如此惺惺作態，也不知醜。”

冷靜的垂下淚來，我不喜好褚英，乃至一度曾經仇恨過他，但說到底，他對我的這份情倒是忱摯可見。

我撇了撇嘴，不情不肯的從馬背上跳下。

“東哥——”他一把摟緊我，嘴唇滾燙的印落我的額頭，顫慄，“不可！我不能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
簾子放下時，耳邊清清楚楚聽到烏克亞的一聲無法感喟，以及褚英顫抖的語音：“保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