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馬車顛簸，搖搖擺晃的出了木柵門，內城門，外城門，然後直通城外山道。我翻開簾子望著宸天繁星，已然麻痹得連心都不會痛了。

本來……那般率性而為的阿丹珠竟也不能得償心願。父兄的親情寵嬖集於一身的阿丹珠，從冇受過委曲和波折的阿丹珠，自傲爛漫的阿丹珠……阿丹珠尚且如此，我又將如何呢？跟她比起來，我缺失的更多――布揚古……唉，布揚古！葉赫的親人於我而言，的確比仇敵更可駭。

“與爺的商定，這一次怕是最後一回了。”我緩緩的展開笑容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，“東哥老矣，當年如果早早嫁作人婦，隻怕後代都可各自主室。以是……爺也不必抱太大但願，東哥唯有傾力一試，以報貝勒爺十八年的眷顧之恩。”說完，我再次施禮，不卑不亢的回身退下。

老了！

我微微一驚，哈腰翻開簾子直接探出頭去。

過了好久，他才沉緩開口：“好。”頓了頓聲，歎道，“她嫁人了。”

當這封未曾啟封過的書牘由努爾哈赤遞交到我手裡時，我滿腹迷惑。努爾哈赤平平無痕的麵色下啞忍著一絲令我心驚肉跳的懼意。

烏克亞悠然騎在頓時，神情淡泊自如，目不斜視。

“不是。”側麵看去，烏克亞的神采有些愁悶，“阿爾哈圖土門……不要她！阿丹珠心心念念想嫁他，可他執意不肯娶。如此拖了幾年，阿丹珠年紀大了，最後隻得從命阿瑪的意義，嫁了族內的一員部將……”

努爾哈赤嗬嗬笑了兩聲，順手將書牘擱置手邊：“你不消那麼嚴峻，信裡不過也就是一些問候的話……”

我昂首，冇直接答覆他的問話，反沉下臉恨恨的說：“烏克亞，你若再如此跟我發言，從今今後，我隻當不認得你。”

從這一刻起，我將撇開這十數年的牽牽絆絆，走上一條未知過程，卻已知結局的不歸之路。

以葛戴的性子天然做不來這等狠辣之事，可貴的是她肯替皇太極背了這身罵名。

第59章 保重

我嘻嘻一笑，正要嘲弄他兩句，俄然車後一陣馬蹄聲聲踏響，由遠及近的短促傳來。烏克亞麵色微變，揚聲高呼：“全隊

“你……”

說罷，作勢欲甩簾子，他俄然扭頭，動容感喟：“罷了。阿步，算你贏了。”

“布揚古問你，可願回葉赫定居，如若情願，他可派人來接。”

“你能夠懺悔的！你能夠……你從一開端便能夠懺悔的，我給了你多少次機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