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著唇,看著昏倒中不竭痛苦夢話的孟古姐姐,心亂如麻。
手顫抖的伸向我,我一懍,忙遞脫手主動握住了她。
我定定的望住他:“我還能去哪?”
荷葉被打得劈啪作響,微卷的殘邊在暴風暴雨中瑟縮顫抖。
但是時過境遷,隆冬的怒放早已變成現在的滿目殘落,暗墨色的殘葉猶自頂著暴風暴雨苦苦支撐。
來了!終究來了!孟古姐姐的心願……終究能夠小小的獲得一點滿足。
當努爾哈赤赤/裸著身材,僅在腰圍上簡易的裹了一床被單,下床徐行走到我麵前時,我能感遭到他淩厲而摸索的興味,以及床帷內阿巴亥深惡痛絕的目光。
來了!終究盼來了!
孟古姐姐麵色蠟黃的躺在床上,氣味奄奄,枕邊血跡宛然——她又吐血了!我的心倉猝下沉。
恍忽間彷彿還能清楚的回想起那碧綠新嫩的荷葉,那光鮮奪目的花骨朵,鮮豔明麗的花枝在湖心開得是那般的殘暴。
暖閣內點著薰香,但是卻完整袒護不住濃烈刺鼻的藥味,四名大夫在房裡團團亂轉,神采焦惶。海真守在床前,嚶嚶抽泣,哭得非常淒惻悲傷。
但我在所不吝!
“格格!格格……”遠遠的,重重雨幕裡有個撐傘的藐小身影跑了過來。
“東哥!”門被翻開的刹時,努爾哈赤飛奔出來,皺著眉頭將我拉進房,“如何全淋濕了?那些主子都是如何當的差?”
她太想家了!這個離家十五年,再也冇有見過親人的不幸女人,她是如此思念她的額涅!她的親人!
或許我的心願有望達成,但起碼……起碼我能幫到她!
“格格拯救!布喜婭瑪拉格格拯救!”那男人慘叫連連,哀嚎著向我爬了過來,“主子是南太啊!主子……主子是孟古姐姐格格乳母的丈夫……是貝勒爺叫主子來的,主子甚麼都不曉得啊!格格您救救我……念在是本家的份上,求求您向淑勒貝勒爺求討情!啊——主子這條命要死在他們父子手上了……嗚……格格……小爺,您饒過主子
一會兒兩名醫士急倉促的趕來,場麵一度混亂。
“好!我去想體例!”我狠下心,猛一頓腳,回身就走。
我強嚥苦痛,澀然:“除了這個,還能有甚麼更好的體例?”
努爾哈赤打發人到葉赫去告訴孟古姐姐病危,要求她的額涅來赫圖阿拉見女兒最後一麵,離當今到底已經疇昔多久了?
“東哥……”
此情此景,讓人見之眼澀,一如……在鬼門關前飽受煎熬的孟古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