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見她眼圈淤黑，眼眶子都瞘了，想來昨晚我冇有返來，她竟也是一夜未睡，足足擔憂了整晚。

我指指桌上的水壺，她隨即明白，在我身後墊好靠枕，吃緊忙忙回身替我倒茶。

葛戴未吭聲，從桶沿上拿了澡巾，輕柔的將我披瀉在身後的長髮掠到一旁，然後我聽到一聲纖細的抽氣聲。

終究，我澀澀的抬起眼皮，麵前的氣象恍惚的堆疊在一起，看了好半天賦看清麵前站了位少女，是她在哭。

這個……就是今後的大清太宗天子將有的威攝力嗎？

“格格！格格您醒了？！”葛戴濃厚的鼻音中透出鎮靜和歡樂，她將我扶了起來。

“格格――”她俄然顫聲收回一聲淒厲的大喊。

“嗯。”

“代善――你小子好大的口氣！”

我不由瞠目結舌，好短長！就算麵對努爾哈赤，我也冇如此的窩囊！

跨過門檻時，有道厚重的暗影擋住了我們，我隻瞥了一眼，便鎮靜的把臉轉了過來，羞憤、委曲、悲傷、難過……百感交集。

我驚詫的驀地轉頭，卻瞥見一張凜然冰冷的漂亮麵孔，眉心緊蹙，雙唇緊閉，見我轉頭看他，他隻是略略抬起眼眸緩慢的瞥了我一眼，便當即垂下眼瞼。

隔著薄弱的衣衫，我能聽到代善的心跳聲在不竭的加快，固然他自始至終麵對褚英咄咄逼人的詰責，冇有一句辯駁之語，但是我仍然覺著驚駭。

“比方……褚英和代善……”低聲說完這句，我又沉了下去。

我搖點頭，身上出了虛汗，黏濕了衣裳，很不舒暢：“你叫人給我籌辦湯水，我想沐浴。”

他不再說話，臉上帶著股倔強和狠勁，手上卻還是毫不著力的替我持續擦背。

葛戴點點頭：“那主子就守在格格身後，格格如果要甚麼，叮嚀主子一聲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