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驚詫的望著她高高抬起的下巴,那一道美好中透著剛毅的弧線實在都雅得叫人感喟。
“喝茶就不必了……”他挖苦的望著我,“喝茶不顯得太冇誠意了麼?”
冇想到,這裡竟然另有一個!
不由自主的,我回過甚來搜尋到皇太極的身影,遠遠的隔著人群望著他,恍惚的記起,之前也曾在這個孩子的身上,感遭到低齡兒童的可駭和不簡樸。
“你飯還冇吃,哪來那麼多廢話!”
我掩唇吃吃的笑。方纔餘光瞥及,阿巴亥幾乎摔趴到地上,若非她身邊的一個端菜的雜役見機快扶了她一把,她哪還能站在那邊,衝我橫鼻子豎眉毛的?
“多謝東哥姐姐吉言,阿巴亥先乾為儘!”端起此中一隻,毫不含混的抬頭喝下。
我噘嘴:“又不是真的奇怪,隻是氣不過……”
[1]德赫麼:滿語發音deheme,阿姨、姨母、姨孃的意義。
努爾哈赤喝完酒後竟然麵不改色,此次連布占泰也喝了聲彩。
我聳聳肩:“那好吧,我以茶代酒也是一樣。”
言下之意不言而明,布占泰沉著臉不說話,回過甚去看仆人家。
“莫非……你是想勾起阿瑪的心機,和阿巴亥爭寵到底不成?”
我神采稍和,轉眼看阿巴亥,那張絕麗的小臉上竟透出一層怨氣,見我望來,隨即收起,還是嚶嚶的拿帕子不住的拭著眼角。
皇太極猛地瞪大了眼,見鬼似的看了我老半天:“你魔症了!”
好丫頭!前幾天還口口聲聲喊我“姑姑”來著,這會子俄然就改了口,還一臉的騙死人不償命的忱摯和睦……
我一怔。他甚麼意義?
布占泰!
“但是……”我瞟了眼阿巴亥,“阿巴亥格格的美意怎能回絕?”
吵架主子雖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,但是如此動靜,若非歌舞聲樂之音袒護住了她的叫聲,必將引來世人諦視。
努爾哈赤騰出另一隻手,端起海碗,抬頭喝儘。
嗬!甚麼叫指和尚罵賊禿,我今兒個算是見地到了。她彆離是罵給我的嘛。
“你……”
他先給父親行了禮,冇等努爾哈赤開口問他,他竟已帶著一臉迷惑的看向我:“表姐,你喊我過來做甚麼?”
他怔怔的看了我一會,忽而唇角揚起:“嗬,公然是你啊!”隨後轉向努爾哈赤,笑意更濃,“幾年不見,東哥真是愈發有女人味了。”
“額其克!這主子……這主子……”她那蓮花指顫顫的指著那雜役,眼眶裡竟已委曲得飽含熱淚,“他剛纔對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