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定了定神，臉上神采淡淡的，那種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孤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：“認得，你是女真族第一美女……那天聽餘大人一向這麼叫你。”她頓了頓，俄然揚起標緻的眸子，眼睛睜得大大的，“你會說我們大明的話？真想不到……你話竟然說得如此流利，竟有幾分我故鄉的口音。”

“……布占泰此人並不壞，何況現在扈倫女真和我建州女真聯婚交好，盟誓不再如之前那般相互爭鬥，我放他歸去恰好做個順水情麵。”他悄悄的笑出聲，不再等閒起火的努爾哈赤臉上少了幾分戾氣，本來剛毅的線條看起來也溫和了很多。“不過布占泰說想再要娶一個我的女兒，以表我締盟的誠意，而他情願將他的侄女嫁給我……”

不過，蒙他提示，提及漢人，我倒是記起了那兩位來高傲明國的大師閨秀。畢竟大師都是同胞，可貴在這外族群居之地有機遇湊在一起，怎能未幾加聯絡豪情？

“格格過分謙遜了，格格怎能和我們比……格格！格格？格格你如何了？”霽月拔高的呼喊聲終究將我迷亂的神態重新喚醒。

“不是你喝，那是要給誰送去的？”想起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，底子冇有可送藥的人，“莫非……是欣月病了？”

“嚇著你了？真不美意義。”我替她揀起扇子，笑嘻嘻的遞還給她，“還認得我麼？”

代善竟然會……不好色？我上高低下將霽月打量了遍。美啊！標準的江南古典美人，荏弱嬌媚，冰肌玉骨，代善這小子如何能夠會在這麼一個楚楚動聽的大美女麵前，硬裝出一副柳下惠來的？

代善現在住的院落原是先前褚英住過的，屋子夠大夠寬廣，修建質料也格外講求，是柵內數一數二的好院落。我纔到院門口，守門的哈哈珠子[1]一見了我，啪地就給我行了個跪叩禮，慌得跟個冇頭蒼蠅似的，連話都說不齊備。

這話即便說給真懂漢語的女真人聽，他們或許都一定懂甚麼是清倌，但我卻曉得這句話流暴露來的真正意義。內心莫名的一寒，餘希元他們搞了兩賤籍出身的妓/女給努爾哈赤做妻，這算甚麼意義？女真人再如何不受野蠻，主仆尊卑、上劣品級還是非常講究的啊！努爾哈赤那麼多老婆裡，哪一個不是出身貴族的格格？即便是收納的小妾，其父輩也都是女真族裡能征善戰的貴族。

以這個期間未成年和成年人之間的性早熟春秋段分彆來看，代善這個年紀，雖訂了親還冇有正式娶妻，但他屋裡必定已經放了很多通房丫頭纔對，努爾哈赤把霽月指給代善的時候，不就是已經有了他娶妻立室的意義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