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我伸出右手食指悄悄的點在他的那本奏摺封皮上,一麪點一麵狀似偶然的笑說:“大汗早已是一國之君了,再換湯不換藥的弄個滿洲國有甚麼意義……”我見薩哈廉神情一凜,本來黯然的眼眸中透出奇特的神采,便持續往下說道,“並且人言可畏,誰又曉得這些上摺子的人是至心還是冒充呢?”
直到這一刻,我才真正深深體味出清太宗的可駭來。
不過……幸虧冇有下最後的圈禁或格殺令!
我淡淡一笑,他肯俯就接我的話茬,可見也是個聰明人。
正藍旗的兵權由此正式支出皇太極手中。
“奴……主子不知。”
人證物證一應俱全,不由人不信。
世人皆是誠惶誠恐的寫下最為誠心的誓詞,不敢再草率冒昧。
我鼻子發酸,哽聲:“感謝你。我曉得如果你不肯鬆口,代善必死無疑。他……實在他……”
生,偶然候比死更痛苦!
我驚奇的瞅了她一眼:“做甚麼?”
摺子遞上來當天,皇太極便明言回絕,順手將奏摺擱在翔鳳樓書房的桌子上。世人覺得這位滿洲國汗故伎重施,再現當年稱汗時的欲擒故縱之計,因而紛繁再次上奏懇請皇太極定號稱帝,皇太極還是不允,世人大惑不解。
她不知,我卻心知肚明。幽幽的歎了口氣,怠倦的闔上眼瞼。
滿洲——滿族!
“哈哈!”我拋棄羊毫,暢懷大笑,不顧烏央見鬼似的神采,攀住她的肩膀直到笑出了眼淚。
我快速展開眼。
莽古濟謀逆罪名很快就定了下來,這位驕橫率性的三格格終究頂著一個庶人的名分走上了不歸之路。
皇太極不動聲色的收下了摺子,這一次卻冇有劈麵表示回絕。
而選在世人正籌辦發誓的當口來這麼一下,更是起到了殺雞儆猴的結果。
“這是我們滿洲貝勒、大臣要求大汗建國稱帝的摺子。”
滿族與漢族的題目都處理了,接下來就還剩個蒙古。
滿洲……滿清……滿漢一家!
自掘宅兆……
他會成為大清建國第一帝!
這場暗鬥過程狠惡凶惡至極,最後倒是不了了之,代善安然無事。但是這場暗鬥餘波卻未就此停歇,莽古濟所屬的正藍旗遭到嚴峻打擊,就在三格格被降庶人的第八天,天聰九年十月初二深夜,莽古濟的同胞兄弟,正藍旗旗主十貝勒德格類在家中猝死暴斃,他的死狀竟然同三年前的莽古爾泰如出一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