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十……十四弟謬讚,哈日珠拉真是愧不敢當。”我厚著臉皮跟他胡扯,用襟曲解了他的冷嘲熱諷。
全部酒筵就在我混渾沌沌的胡思亂想中結束了。
這隊人皆是蒙時裝束,身形高大的他們簇擁著一名身材苗條纖細的少年緩緩走近。到得禦駕前,其他人均遵循蒙古禮節單膝膜拜,口呼大汗萬歲,唯獨那名少年孤傲如霜的站在原裡,瞻仰著台上的大金國汗,默不出聲。
呼聲保持將近十多分鐘,我悄悄退後了些,皇太極坐在椅上與多爾袞兩人絮絮的低聲扳談。又過了半個小時擺佈,皇太極抬開端來,多爾袞朝下一揮手,立馬有一隊兵士從人群裡走了出來。
但是……成果呢?和皇太極作對的了局……
世人散去時,皇太極拉著我的手正欲分開,俄然代善跌跌撞撞的撲到我倆跟前。他明顯喝多了,神采煞白,本來清澈潔白的眼眸透著血紅的琉璃之色。
轉頭再去看底下站著的額哲。他身子動了下,雙手緩緩高舉過甚頂,而後放下,右手橫在胸前,上身微微前傾,向皇太極作勢施禮。
不消他催,代善看上去彷彿比他更心急,一副恨不能飛到平虜堡,直接從多爾袞那邊把美人搶到手的模樣。
皇太極手指撫過玉璽邊角,將玉璽緩緩翻轉,玉璽底刻著篆文,我瞪大了眼,微微吸氣。
隻聽一陣短促的腳步聲響逼近,盔甲摩擦間收回金屬的鏗鏘之聲,多爾袞竟然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了禦座前。
皇太極俄然從禦座上站了起來,大步邁向額哲。額哲的手兀自擱在胸前未曾放下,略帶驚奇的看著皇太極走近。皇太極朗聲一笑,伸開雙臂抱住額哲,竟是與他行了女真族的抱見之禮。
我側目悄悄睨向皇太極,他正懶洋洋的半眯著眼瞼,滿身披髮著淡淡的慵懶氣味,看似有害可親,卻偏又讓民氣生怯意,不敢等閒輕瀆神威,擄其鋒芒。
勉強扯出一絲笑容,我難堪的收回目光。
我好不難堪,忙縮腳往回走,卻不想被皇太極悄悄扣住了手腕,轉動不得。
“你欠我的帳又多了一筆……我會連本帶利的討返來!”
不敢再讓本身胡思亂想下去,這模樣隻怕不等本身撐到平虜堡,我已經被本身的心魔給弄瘋了。
皇太極略一招手,身後當即有寺人奉上一隻楠木寶匣,龍紋朱漆,裝潢金片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皇太極翻開匣蓋,裡頭鋪墊明黃綢緞的軟褥,他謹慎翼翼的將手中的“製誥之寶”玉璽安排擠來,而後“啪”地合上匣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