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是我認得的阿誰濟尓哈朗嗎?還是阿誰豪氣勃勃、神清氣爽的男人嗎?
當下皇太極命人將代善以家宴之名請至中宮,當時哲哲忙於照看哭鬨不止的八格格,便和乳母嬤嬤將八格格抱去布木布泰那邊,家宴便拜托我來照顧。
“你悔怨了?”皇太極咄咄逼人,一步也不讓步,“可惜世上無悔怨藥可吃,你必定到處比人遲上一步,比之當年的褚英、阿瑪,乃至我……你謹慎不足、魄力不敷的性子必定要不起她!之前如此,現在還是如此!你要不起她,一樣要不起蘇泰!”
才跨進門檻,鼻端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,濟尓哈朗背對著我蹲在地上,在烏塔娜的靈位前不曉得燒些甚麼東西。我放輕了腳步,濟尓哈朗渾然未覺,走得近了,我不覺嚇了一跳。
我無語凝噎,望著他逐步消逝的身影,隻感覺眼中有股霧氣湧了上來。
濟尓哈朗在家待了半月,到底還是抖擻起來了,每日還是定時上朝議政,並無任何不當。皇太極奉告我,濟尓哈朗對於娶蘇泰的婚事也冇有最後那麼惡感了,彷彿已是默許。
我跟著嚴峻起來。這可一點也不像是代善的為人作派,並且娜木鐘絕對不窮,一千五百戶部民,這可比巴特瑪璪帶來的人馬要翻了一倍不止。
我抬大聲音:“你覺得你現在要死不活的模樣就是對烏塔娜的最好回報了嗎?她固然不在了,可她卻還是要你好好活著,她不要看你頹廢……”
“你嫌她太窮?”皇太極嘲笑。
皇太極啞聲:“你讓我痛了一次,莫非還要讓我再痛一次不成?你……不能太無私了。”
連日來辛苦的行軍趕路,隻要一想到這麼風風火火的趕了去,見到的不但僅是那塊破石頭,另有敬獻石頭的美人,我就特彆不是滋味。
我不肯和代善打照麵,為製止難堪,便在東暖閣守著,悄悄的聽他兄弟二人閒話家常。東暖閣本就隻要一開間大,現在又被皇太極隔成了南北兩間,北麵有床的那間哲哲住,南邊冇有床,靠南窗下隻要一張炕,算是他的房間。隻是如許的一間轉不開身的鬥室間也不過成了一種安排,現在皇太極大部分的時候都待在我的屋裡,隻是對外中宮還是後宮的核心腸點。
我憤恨的回瞪他,可眼眶中的淚水卻還是不爭氣的滾落下來。
“你不是她!你又安知她的情意?”濟尓哈朗禁止的氣憤終究發作出來,厲聲嘶吼。一貫溫文有禮的他,此時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,彷徨無助,卻又不曉得該如何去舔舐本身鮮血淋漓的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