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極見我淒苦神傷,忙走過來,擁住我細聲安撫。
“命你與和碩貝勒薩哈廉、碩托率正紅旗固山額真梅勒章京葉克書、鑲紅旗固山額真昂邦章京葉臣、右翼固山額真甲喇章京阿代、敖漢部落杜棱濟農、奈曼部落袞出斯巴圖魯、阿祿部落塔賴達爾漢、俄木布達爾漢卓禮克圖、三吳喇忒部落車根、喀喇沁部落古魯思轄布、耿格爾等構成西路軍,自喀喇俄保處所入得勝堡,往略大同一帶,設法取其城堡,會兵於朔州。西路軍三旬日啟行!不得有誤!”
皇太極對我的嚴峻,我不是不懂,隻是每日軟聲欣喜,卻始終難以抹去當年他落空我時的痛苦影象,令他完整暢意放心。
我癡迷的看著,不由出了神。
他嗤地一笑,左手食指颳了刮我的鼻子:“你是步悠然麼?”
汗王議會,和碩貝勒齊聚一堂,固然早故意機籌辦,但是這麼近間隔的聽到代善用熟諳的溫潤腔調,細數軍情時,我仍會覺到手指微微發顫。
我身上細碎的擦傷瘀痕,養了這麼些天早就好得差未幾了,在大臣們的連番上奏,乃至到最後我不得不使出殺手鐧佯裝跟他翻臉的威脅下,皇太極終究命令雄師持續西行,不過步隊還是走的很慢。皇太極原愛騎馬,但他不忍心讓我穿了男裝混在步隊裡刻苦,便對峙乘坐鑾輿,這下子愈發拖拖遝拉,竟是走了大半個月才得以靠近明邊長城。
皇太極先是一臉悵惘的看著我,我將語速放慢,悄悄的將詩詞反覆了一遍。他忽地眼眸一亮,唇邊綻放一抹幸運打動的笑意。
嗤地聲,我低笑:“你和他說的話如出一轍!實在……你倆不過是宿射中的政敵,必定一山容不得二虎,國度好處擺在首位,私家恩仇倒還是其次。”我頓了頓,固執的看著他,“以是,切莫妄加打動,因為我打亂了你本來的打算。”
“本來不是……”他的聲音冰冷,“現在無妨這般考慮。”
“很累嗎?我命人弄了些點心,你必然餓了。”
“你……去蒙古了?”
麵對像一鍋粥樣的議會,皇太極始終一言不發,懶洋洋的靠在鹿角椅上。我在屏風後聽得一個頭比兩個大,這那裡是在參議戰事,的確就是各旗權勢在相互鉗製和打壓對方。我咋舌的從裂縫裡鬼鬼祟祟的往外瞧,目光所及,模糊瞥見皇太極刻薄堅硬的背脊緩緩坐直。
“把穩燙。”端著奶盅謹慎翼翼的靠近我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