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死不死的,阿誰東西恰好就砸在我的腳邊,我唬得趕緊縮腳,不敢昂首。睨眼望去,卻見腳旁撂了一隻灰兔,身上還插著一枝斷箭,傷口處血淋淋的,顯是剛獵不久。
“敵?”多爾袞微微一笑,“我不以為此次能遇見這個大敵。現在我們雖儘力趕赴歸化,恐怕到頭來也隻是撲個空――林丹狡如脫兔,我如果他,毫不會在歸化城等死!”
扒開半人高的草叢,模糊可見劈麵十多丈開外,有一隊由十多人構成的馬隊正往這邊靠近,這些人長袍馬靴,一身蒙古打扮。
此時已是朝陽東昇,天氣敏捷轉亮,我累得滿身骨骼都似散架普通,有力癱軟的趴在了馬背上,舔著乾裂的嘴唇,感受腦筋一陣陣的眩暈。
我的第一反應便是以為他們在拿箭射殺我,忍不住背脊冒出一股寒氣,身子生硬如鐵。我隻得絕望的等候著箭鏃入肉的那一刻到來,以絕對的堅毅之心去忍耐那即將到來的鑽心之痛……可事情並非如我所想的那樣,終究呈現的不是箭枝,而是繩套。
“我不知剛纔你說的那番話用心安在,不過……”他猛地捏住我的下頜,逼迫我昂首直視他,“我還是要把這件事講個明白,我喜好女人,環肥燕瘦我都不大抉剔,但這不即是說我會不懂進退,和大汗的女人搞得不清不楚。你說的那位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,她長居內廷,我和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,就連伶仃見麵都未曾有過,更遑論暗裡有染?大汗那是甚麼人物?他不在乎那些女人,說句不入耳的,若我真看中了布木布泰,我正大光亮地問他討要都一定冇有機遇,但如果暗裡通姦苟合,你看看誰有命能活著見明日的太陽?”
“甚麼人?!”
一向捱到天氣烏黑,完整冇法瞧清腳下的路況時,緩慢行軍的大隊人馬才被迫停下,安營歇息。
虛驚一場,我大大的鬆了口氣。
多鐸一身月白裝束,精力抖擻的勒馬奔近:“你這是吃的甚麼?”邊說邊從身前取下一團灰撲撲的東西,甩手扔下地來。
冇法想像麵前這個超脫秀美的孩子竟然是林丹的兒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