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歪著腦袋細細打量，她今兒個穿了一身大紅牡丹錦袍，脖領間圍了一圈紅色的貂狐皮裘，暖暖的透著喜氣。

閏十一月皇太極頒下詔令，命十五歲以下、八歲以上的宗室後輩一概讀書識字，這在悠長以來一向崇尚以武為尊的女真人眼中，無異是件另類之舉。富爾敦、濟度、勒度三人年事皆在範圍以內，是以每日除了習武練射以外，必得抽出一個時候來學習筆墨。

我原還漫不經心的聽著，俄然精力一振，欣喜交集：“既然爺感覺可惜，那便容主子跟你一起上疆場殺敵吧。”

“今兒個崇政殿早朝時產生一件大事，你可猜得出是何事？”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，我從他明利的目光中捕獲到了一絲審度的意味。

我身子微微一顫，雖說早已猜到七八分，卻還是為之悸動：“福晉是……”

“阿步！”

我一愣，不自發的想起皇太極來：“嗯。”

“阿步真短長啊！”濟度叫道，“竟然能賽過阿瑪！”

走進房內，濟爾哈朗正精力實足的坐在書案前寫摺子，竟無半分睏倦之意，倒是身邊陪侍磨墨的小丫頭小臉苦哈哈的皺著，眼皮不時的耷拉打鬥。

濟爾哈朗嘿地一笑：“那就簡樸了。”撿了食盒內的糕點細細咬了兩口，將重視力重新放回到摺子上。我等了十來分鐘，見他始終專注辦公，彷彿已經完整忘了我的存在。我又困又累，故意想走可又不敢，愣在那邊進退兩難。

“不見得……”勒度不冷不熱的撿了一柄長刀遞過來，“是不是真有那麼短長，還到手底下見真章。”

濟爾哈朗吃驚之餘竟騰身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

“是。”我小聲的答覆，底氣有些發虛，這倒並非是我在驚駭兵戈，而是我的動機不純。

我不卑不亢的答覆：“貝勒爺部下包涵罷了。”話雖這麼說，可也冇法完整粉飾住我內心的一番對勁。

代善……這平生，我負你太多、太多……

“代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