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是在考量我。
我腦筋一轉,答道:“是貝勒爺您這一旗的。”
順手撣潔淨衣料上沾著的線頭子,正要出門,烏塔娜在我身後幽幽歎了口氣:“阿步,你明顯不像是個主子,我和爺也從不待你像個主子,為何你老是要把本身當作主子呢?”
閏十一月皇太極頒下詔令,命十五歲以下、八歲以上的宗室後輩一概讀書識字,這在悠長以來一向崇尚以武為尊的女真人眼中,無異是件另類之舉。富爾敦、濟度、勒度三人年事皆在範圍以內,是以每日除了習武練射以外,必得抽出一個時候來學習筆墨。
“阿步,以你現在的技藝,屈居在我府裡做一個低等丫頭實在可惜……”他說了一半,冇再接著往下說。
濟爾哈朗吃驚之餘竟騰身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
我原還漫不經心的聽著,俄然精力一振,欣喜交集:“既然爺感覺可惜,那便容主子跟你一起上疆場殺敵吧。”
“等過了年,正月起便會正式由大汗一人坐主位,南麵獨尊!阿步,如果來歲戰事起,你可當真願跟從我同赴蒙古?”
自那次慘敗以後,濟爾哈朗每隔數日便會自發的找我試刀,興趣倒也極高,卻老是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作弄的興味。而我每輸一次,厥後必當咬牙狠練,自打學練刀法肇端,撤除真空掉的四年時候,整整八年裡我還從冇像現在這般儘力勤奮過,這全拜濟爾哈朗所賜。
天聰六年正月,大金國拔除三大貝勒並坐製,大汗皇太極南麵獨坐。
“代善?”
“噯!”濟爾哈朗大大的伸了懶腰,敲著桌子笑道,“可算做完了。”
“哦。”我假裝委曲的耷拉下臉,實在早就推測濟爾哈朗會有這麼一說。
我歪著腦袋細細打量,她今兒個穿了一身大紅牡丹錦袍,脖領間圍了一圈紅色的貂狐皮裘,暖暖的透著喜氣。
“給三位阿哥存候!”我漫不經心的福身施禮。
“就你這張嘴兒甜。”烏塔娜對勁的笑了,我把絨花遞給打扮的小丫頭哈雅。哈雅行動輕柔的替她簪在把子頭中間,兩鬢髮絲又綴上鈿花兒做烘托,愈發顯得她人鮮豔非常。
“阿步真短長啊!”濟度叫道,“竟然能賽過阿瑪!”
濟爾哈朗較著一震,盯著我看了老半天:“你想上疆場?你可知那是如何一個處所,兩軍廝殺豈同兒戲?”